江秋月听懂了。沈青荔和江齐仁是想要她去做江屿洲和他们沟通的重要桥梁呢。江秋月不想去。但是她反抗不过沈青荔的雷霆手段。她要是不听话,沈青荔有的是法子制服她......断她银行卡这些都是小事,江秋月最怕她像小时候那样对她故技重施......通话时间还在继续。江秋月猛吸一口气,她的胸前起起伏伏,喘气声搞出的动静不小。沈青荔当然也听到了小女儿那明显的动静,但她并不太在意。毕竟把女儿的前途和这点小事小动静比拟起来,这件事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要不是因为不管是沈青荔她自己还是江齐仁那个老家伙,他们两个在江屿洲面前都是不得脸的,尤其是江齐仁,江屿洲作为他的亲儿子,江沈两家的骨血子孙,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瞧。说难听点,江屿洲那孩子恐怕都不想要江齐仁这个父亲呢!总之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江齐仁和沈青荔是没办法亲自去做这些事的,就算他们两个去了医院,多半也见不上那小丫头,这就也算了,说不定江齐仁和江屿洲又要吵起来——所以这件事经由江家老宅的夫妻两个拍板决定,就让小女儿江秋月去做。一来可以成为他们这个家庭的重要沟通桥梁,二来呢江屿洲将来或许可以保一保他这唯一的妹妹......“行了,就这样决定了,你现在起床,收拾好自己就买点瓜果礼品一块带去医院吧!”
“切记,要多去几次,就算不能和你哥哥打好关系,也要和你那便宜侄女打好关系,知道吗?”
沈青荔连连嘱咐道。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跑不掉的事情了。江秋月必须执行,否则就会有她的童年阴影等着她。沈青荔也知道女儿是怕那个的,所以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用这个方法。......电话挂断好一会儿了。江秋月还是没能回过神来。她的头发凌乱,眉眼憔悴,面部发黄,整个人状态看上去也是极为不好受的。“妈妈和爸爸怎么想出个这样的办法呀......”江秋月挤出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胡乱用手在脸上抹了两把,还是没能想明白爸妈所说的良苦用心是体现在哪里了。江秋月只觉得好烦啊,她从小就最怕她那个哥哥,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相处,他不喜欢爸爸妈妈,同样也不喜欢她。但用沈青荔的话来说呢,江屿洲对整个江家的人,除了已经逝世的老爷子以外,就只对江秋月还算和善一些了。至少不会像面对江齐仁时那样轻易就着急上火大吵一架吧!可沈青荔想的归沈青荔想的,江秋月自己怎么认为的又是江秋月自己理解的,彼此之间要是不能做到一致认同的话,不管怎么想也是白搭。只是最后的最后,江秋月也只是在心底默默吐槽了几句,半点反驳的话都不敢再说,生怕又惹沈青荔不开心了。也担心自己会再碰到自己的童年阴影。算了,等做好了这件事以后,料想不管是妈妈还是爸爸,都不会再逼着她去做这些了吧?江秋月在心底这样安慰着自己,如此反复了很多遍,到最后就像是给自己在心底上了一层枷锁和训诫笼子,非得是把自己困住了,要求完成沈青荔布置下来的任务之后才能把这个笼子打开,她才可以重新获得想要的自由。“呼......那就这样做吧......”江秋月不断地给自己洗脑,来来回回十几遍后,这才从床上翻身爬起,冲进卫生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漂漂亮亮,让爸爸妈妈满意,不再以此胁迫、让她害怕才好!还有啊,那个胡桃之所以能抓到她那些把柄,无非是她识人不清,做事也不够严谨.....那确实是她没有处理好且防范到的问题,她自会解决。同样的,拿着东西威胁她的胡桃,这个人,也不会好过。江秋月这回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江家的人,个个睚眦必报。惹不起就不要惹!这样想着,江秋月一边化着淡妆一边还抽出了些许时间给你个小H打电话。那个小H能在胡桃全网‘无黑料’的情况下还能摸出点东西来,肯定不是个小角色。“喂?是小H先生吗?我是阿月,就是上次跟您合作的那个,调查一个瘦马的那个客户。”
电话刚一接通,江秋月就迫不及待地自报家门了。她此前和小H联系基本都是在短讯上打字,再或者会进行语音通话,但那些内容都是经过变声处理的,难辨真声。这次就不一样了。这通电话还是上次办完事后,江秋月按实打款,小H主动给的电话,并称要是有事欢迎随时再来。想来对方也知道自己是个大客户吧,分分钟让他一天进账许多人半年的工资都不止。江秋月还在暗暗得意自己的家世能力,那头的小H就淡淡开口了。“好的,我是小H。”
这语气要多平淡有多平淡,丝毫没有对面金主时应有的谄媚。这却是江秋月所没能料到的场面。她一时无言,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你......”你怎么......江秋月不解,这个小H怎么一副这么个样子。这这这、他难道不应该对自己谄媚讨好吗?自己虽然没有哥哥那样能拿出些大的流水资金,但出手也算阔绰的好不好?“阿月小姐,怎么了?”
那头的小H完全不知道江秋月的所思所想,依旧是不卑不亢地语气和态度。就像他真是来正常接单的私家侦探那样。什么权贵、钱财,横竖他只拿自己应有的那一份,不骗人不欺人,那都是应该的。“咳......没什么......”江秋月眼珠子一转,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