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秦颂遥迷迷糊糊转醒,却发现身边没了人。她坐起来半天,茫然地差点没分清现实与梦境。楼下传来动静,她掀开被子下床,批了外套下楼。果然,客厅小灯开着。她一路找过去,发现薄司衍站在佛龛里。他们俩都不信佛,平时也不搞这些“迷信”活动,这尊白玉观音像,是前不久老太太送来的,说是保平安,日常都是阿姨在打理。“薄司衍。”
秦颂遥轻轻叫了一句。佛龛前,男人转身看了她一眼,见她穿得还算保暖,没说什么。“你干嘛呢?”
“烧香。”
秦颂遥笑了,“我问你干嘛大半夜烧香。”
她走了过去,这才看见,案桌上有一张黄纸,纸上是钢笔写的一段字,落款是她的名字。“求平安的?”
她问。“嗯。”
“那你弄好了吗?”
“快了。”
秦颂遥挺配合,她双手背在身后,说:“那我磕个头?”
“我磕过了。”
秦颂遥:“……”她点点头,“行吧,那我出去等你。”
薄司衍应了。秦颂遥去了客厅,她也没开大灯,周围光线昏暗。薄司衍很快就回来了。他身上还有檀香的味道,挺好闻的。秦颂遥仰头看他,“你一直没睡啊?”
“睡了一会儿。”
“撒谎。”
她勾勾唇,指着他的眼睛说:“黑眼圈都出来了。”
“那是前几天熬夜熬的。”
嘁,还挺嘴硬。秦颂遥用鞋子碰了碰他的鞋子,说:“烧完香能安心点吗?”
薄司衍没说话。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单膝抵着地面,目光静静地看着她的肚子。过了许久,秦颂遥往前挪了一点,伸出手去抱他。男人弯了脊背,卸下一身防备,将额头压在了她的腿上,手扶住了她的腰,姿态虔诚又脆弱。室内安静,佛龛处的灯光尚且无法罩住他们,彼此都在黑暗里。秦颂遥抚着男人的头发,温声说:“咱们俩有很多人保佑着呢,我们会很平安,宝宝也会很平安的。”
薄司衍没出声。秦颂遥就这么抱着他,无声地安抚着。直到……“咕嘟——”秦颂遥:“……”男人哧得一声笑开。秦颂遥啧了一声,戳他脑袋。“笑什么,我饿了!”
薄司衍这才抬头,远处的光照着,在他侧脸上投落大半阴影,衬得他眼下微红很明显。他嘴角提了下,说:“想吃什么?”
秦颂遥早就不吃夜宵了,晚上吃得少也是习惯,平时夜里饿了,她也不会吃的。不过,现在不行了,她得做个快乐的小孕妇。“我想吃……”她舔了下嘴巴,说:“烤鱼!”
“什么样的?”
秦颂遥仔细描述:“就是现杀现烤,烤得外酥里嫩,然后外面浇一层糖醋汁!”
描述得这么详细,这显然是早就想吃了。薄司衍看着她,眼神打趣:“想了多久了?”
秦颂遥撅了下嘴。“好久了,之前看到席霜他们吃,我都没敢吃,太油腻了。”
她说着,又挺直背,昂头说出那句经典台词。“干嘛,又不是我想吃,是咱们小宝贝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