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婚礼没意见。”
“那你啰嗦什么?”
“我怕你爷爷死了,耽误我们办事。”
秦颂遥:“……”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转身看他。薄司衍侧过脸看她,“热孝里办婚礼,你要不怕,我无所谓。”
“你脸皮一向厚。”
“嗯。”
他承认。又不是他爷爷,就算是,他也不怕。就算是他老子快死了,他也照办不误,顶多他嫌弃日子晦气,往后推推。秦颂遥听了他的话,还真有点顾忌。“那怎么办?”
“一定要婚礼?”
“一定要。”
他把她抱过来,说:“那你别管了。”
“啊?”
“我娶你。”
他闭上眼睛,口吻嚣张,“你等着嫁就行了。”
秦颂遥勾唇,手放上他颈间。“你别太过分了,万一我爷爷没死,再被我们气死了。”
“那就当喜上加喜了。”
秦颂遥笑出声。两个“忤逆不孝”的家伙,一拍即合。从比利时到帝都,有十几个小时,他们俩就窝在小房间里,一步也没出去。等到落地,外面阳光正烈。八月份的帝都,热得能把人烤熟。嗅到空气里熟悉的味道,秦颂遥还觉得挺亲切。回到薄公馆,雪饼和仙贝一前一后狂奔而来,仙贝一瘸一拐的,速度一点没落。阿姨见他们回来,还是手牵着手的,高兴得不行。“你先去洗澡,我跟仙贝玩一会儿。”
秦颂遥对薄司衍道。薄司衍走在楼梯上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你不给我拿衣服?”
“你想得美,现在就想奴役我。”
她嗔了他一眼,说:“自己拿。”
薄司衍敢怒不敢言,自己上楼了。不拿就不拿,他给她拿。楼下,李妈给秦颂遥端了一碗冷饮,笑着说要给老太太打电话。秦颂遥有点不好意思,“不要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这是大喜事。”
秦颂遥咬着勺子,脸上微热。李妈正要拨号,忽然想起来。“哦,对了,亲家那边出了不小的事,老太太已经去看过了。”
秦颂遥差点都快忘了这茬儿了。她擦了擦嘴巴,问:“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李妈思索了下,说:“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听医院的人闲话。”
“你说。”
“听说,您家那个老爷子是在书房突然出事的,佣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书房?那就不是外伤,是突发事件?李妈还在说:“您家里这会儿正热闹呢,听说,连老爷子的几个堂妹子都回来了。”
秦颂遥心中冷笑。分钱的时候,一个个能不削尖了脑袋往前挤嘛。“没打起来?”
秦颂遥嘲道。李妈笑了笑,表情有点尴尬。秦颂遥挑眉,“真打起来了?”
“就昨天,我们陪着老太太过去,正好碰上您家两位叔伯吵起来。”
秦颂遥想想那画面,她那大伯,恐怕干不过三叔吧。她听了两嘴八卦,抱着仙贝和雪饼上楼了。薄司衍洗完了澡,正站在床边,背对着他,往身上套一件黑色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