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闻宴闪现,悄悄进屋,又悄悄问医生,再悄悄瞄了一眼岑寂的脸色,然后挪到薄司衍身边。“吐血了。”
他报信。薄司衍拧眉。来真的?闻宴又说:“看着都快死了。”
薄司衍放下了茶杯。闻宴:“还没死,您别高兴的太早。”
薄司衍:“……”“你要闲着没事,就去陪鱼鱼玩魔泥沙,少在这儿乱飘。”
“好的。”
闻宴说着,又飘回了房间里。房内,岑寂吃了药,缓了二十分钟,似乎好了一些。秦颂遥坐在他床边,说:“确定不去医院?”
“回去了,有医疗团队跟着我。”
他说。秦颂遥点头,“那就好。”
助理出去了,找了闻宴,大概是希望医生不要往外透露消息。秦颂遥见四下无人,问岑寂:“你现在处境很不好吗?怎么连生病都要这么谨慎?”
岑寂没瞒着她,说:“刚稳住家里,隐患太多,我的健康状况会影响董事会的风向。”
秦颂遥懂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试探地开口:“我记得你说过,阿姨是……胃癌去世的?”
岑寂知道她什么意思,他很平静,点头,“嗯,现在轮到我了。”
秦颂遥心里一沉,一时间,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只是初期,不严重,手术已经成功了。”
岑寂说。“那你就应该好好养着,怎么还应酬?”
“推不掉。”
“推不掉也要推啊,命比什么都重要。”
岑寂没说话,眼神往门口看了一眼。“他在外面?”
“……嗯。”
岑寂默了默,半晌才道:“你去忙吧,我这里没问题,等过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你可以在这里住下。”
“不了,不方便。”
他说不方便,到底谁不方便,秦颂遥也不好问。她留不住他,只好点头。助理回来了,她也没理由留下,起身往外走,忽然,她转身问岑寂。“你在比利时留多久?”
“一个月。”
她点了下头,说:“我这两天去看你,你把地址发给我。”
“……好。”
对话匆匆结束。秦颂遥往外走,岑寂忽然又叫住她。“怎么了?”
她问。“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
秦颂遥扯了下嘴角,说:“一千万,我当时还因为你抢银行了呢,出手也太大方了。”
岑寂嘴角笑意苍白,玩笑道:“我知道,你喜欢钱。”
秦颂遥给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故作轻松,“上道儿,不忘贫贱之友。”
岑寂笑了笑,没再说话。秦颂遥转身出去了。唐风的小院,一出卧室门就是客厅,客厅正门就对着花园,走出门,是一段木质的走廊。薄司衍就站在走廊上。秦颂遥走出去,探头瞄了一眼。好家伙。他面前一片玫瑰都被折断了脑袋,脑袋还被整齐地码放在了一旁花架上。她轻咳了一声。咔哒。薄司衍顺势又折断一支玫瑰。秦颂遥后脖颈子一凉,轻啧一声,走到了他身后。男人扭头睨了她一眼。她奉上甜甜的笑。他轻嗤一声,扭过头去,不屑一顾。谁稀罕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