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接到莫如声那条消息，秦颂遥傍晚时上课，总不好意思看莫如声。她感觉，莫如声好像知道，她为什么换个衣服，结果人却没影儿了。当然，还有另一种原因。薄司衍存在过的痕迹太强烈了。她睡了一觉，都觉得还没消散，她跟莫如声对戏，都不敢大幅度走动，能坐则坐，因为这个，她总觉得莫如声看她的眼神更怪了。好不容易上完课，已经快七点了。师生二人告别，秦颂遥回了房间，莫如声还要去向薄司衍汇报。就汇报这一项，秦颂遥是很不屑的。他又不是她家长，凭什么要向他汇报。哼。她气鼓鼓地回了房，先泡了一个热水澡。楼上，薄司衍开着会，手在手机页面上滑动，寻找联系人。有些东西，不能让闻宴去找。闻宴没经验。他一路滑联系人，最后落在某个专业人士的名字上。“薄总？这个方案您觉得可行吗？”
“可不可行，你作为总监，应该有判断。”
他头都没抬，态度严谨在心里想着用品清单，生怕遗漏哪一样。总监也不敢问了，换下一个。众人都尽量言简意赅，早早结束。谁都看得出来，薄总急着下班。等到会议页面显示终止，薄司衍快速合上了笔记本，准备起身，敲门声却响起了。他打开监控，看了一眼，发现是姓莫的男的。他手指敲了敲桌面，思索片刻，允许对方进入。接着，书房门被推开，一身书卷气的男人走了进来。薄司衍没动，坐在办公桌后，见对方走近，只是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莫老师有事？”
莫如声没坐，他推了推眼镜，微笑道：“是想跟您聊一聊秦同学的的情况。”
秦同学？啧。薄司衍听到这个称呼，脑子里描绘了一下秦颂遥穿学生装的样子。他面色清冷，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手机。购物清单+1.这么想着，他视线掠过了莫如声的脸。他看不见的地方，秦颂遥跟这男的怎么互相称呼。秦同学。莫老师。……他脑子里重复了几遍这两个称呼，嘴角就不自觉压下去了，然后眼神扫了一眼旁边的鱼缸。他想把一个人的脑袋按进去。“秦颂遥有什么问题？”
莫如声说：“也算不上什么问题，只不过薄先生既然请了我，那我就要对我的学生负责。有些细节，想要您了解。”
“比如？”
“秦同学很有天赋，可是，她不太能吃苦，有些娇气。”
薄司衍坐直了些。大晚上的，跑过来耽误他时间，专门来说他老婆坏话？有毛病。他面色疏离冷淡，说：“她住在这座城堡里，需要吃苦吗？”
莫如声愣了下，随即扯了扯嘴角，“是，她有您这样的男朋友，当然可以高枕无忧。但是……”“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
莫如声一顿。他其实心里有数，秦颂遥应该是眼前这个男人养的女人，算不上女朋友。他正要开口。薄司衍凉凉道：“她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