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拿起文件看了看。薄司衍口中的不大，是两家中型企业。“哥，你不怕我学多了，将来篡你的权？”
“翅膀硬了，再说这种梦话。”
薄湛轻笑。只有他哥，有这种自信，敢主动放权给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抬眸看去，薄司衍站在红木的办公桌前，皱着眉翻阅一份文件。不知是看到什么，男人眉心皱得更深，不耐地拿起手边钢笔，在纸上圈了什么，然后翻到封面，扫了一眼负责人的名字。薄湛心想，估计得有人倒霉。“你上来的时候，她在干嘛？”
薄司衍忽然问他。少年顿了下，说：“吃橘子，看上去心情不错。”
薄司衍：“……”好。挺好。薄湛看着他嘴角下压那个弧度，知道他真把秦颂遥放心上了。“哥，论名分，应该没人比你更配姓薄。”
他说着，又话锋一转，“可是我觉得，你最不像薄家人。”
薄司衍现在没心思管这些，他满脑子想着秦颂遥那个没良心的死女人。快到晚饭了，他在纠结，要不要下楼去。薄湛看出他一门心思在秦颂遥身上，没有多说，拿着文件下楼。他东西放下，直接去了厨房。他答应不找秦颂遥麻烦，可没答应不跟小嫂子开个玩笑。城堡的厨房很大，他过去时，里面正忙着。厨师长见他亲自过来，赶紧上前问候。“少爷，您需要什么？”
“晚餐吃什么？”
厨师长赶紧报了个菜单。“没甜品吗？冰的。”
“前几天太太身体不好，不能吃凉的，冷饮一律不上餐桌，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加。”
薄湛随意报了几样，让都做冰的。他说完，厨师长赶紧吩咐人去做了，他却没走，单手抄着口袋，随意地在摆放食材的大理石桌附近逛着。大理石桌长将近二十米，尽头处，闻语坐在小板凳上，正在偷小蛋糕吃。蛋糕太甜了，哥哥不让多吃，不过她聪明，会偷吃，嘻嘻。小凳矮，她坐下，靠着身后的桌子，整个身子都能藏住。吃完一块，她咂咂嘴，转过身，悄悄探头，想再拿一块。她双手扒着桌子边沿，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刚看到小蛋糕，眼神一扫，却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坏蛋！她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去。薄湛正悠闲地往慕斯的原料里下料，眼神一扫，就看到了缩回去的脑袋。啧。闻语缩在桌边，拍拍胸脯。好险，差点被发现。坏蛋在干嘛？他也会做小蛋糕嘛。她舔了舔嘴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想着要不要逃跑，忽然，身侧投下的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正对上少年眉眼弯弯的蛊惑笑意。“是鱼鱼啊。”
闻语一听他这声音，就吓得捂脸。“不是鱼鱼！”
薄湛嗤了一声，他单膝蹲下，伸手捏住女孩的耳朵。“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闻语吃痛，嗷呜着放下手，瘪着嘴巴看他。“看到什么了？”
薄湛笑着重复。闻语不解，一边挣扎，一边说：“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