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动手很快，但江菀挣扎间，还是碰倒了两个花瓶。客房的房间门刚关上，一顿蹬蹬蹬的小脚丫跑在地板上的声音就从楼上传了下来。秦颂遥清了清嗓子，走到了楼梯口。果然，穿着连体睡衣的小家伙抱着一个玩偶，有些懵懂地探头往客厅里看。视线往上，对上戴着墨镜的秦颂遥，他吓得缩了下肩膀。秦颂遥勾勾唇，摘了墨镜，俯身跟他打招呼：“嗨，小鬼。”
小宝眨眨眼，往后一躲。半晌后，他又探出脑袋。“你是……坏女人。”
“bingoo！”
秦颂遥打了个响指，双手压在膝盖上，弯腰看他，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答对了。”
小宝傻眼。秦颂遥用墨镜指了指他，“下来。”
小家伙摇了摇头，又往后退了一级台阶，然后大喊：“果果阿姨——”秦颂遥估计，这是照顾他的保姆的名字。她转身在一群人里看了一眼，立刻有个年轻女人走了过来。“跟他说说。”
秦颂遥说。“好的。”
女人上前，对小宝说：“小宝，是爸爸让妈妈来接你的哦，我们下来，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爸爸妈妈？秦颂遥眨眨眼，觉得听着怪怪的。小宝果然摇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了。”
女人赶紧解释：“是薄叔叔呀，他也是小宝的爸爸呀。”
“不是……”小家伙扒拉着门框，眼珠子快转动，费劲解释：“他，就是他，是小宝的好朋友。”
“好好好，是好朋友。”
保姆顺着他的话，继续哄道：“那你下来好不好，去他家里玩一玩。”
“不要！”
小宝一口否决，瞄了一眼秦颂遥，悄悄说：“他家里有老婆，他老婆是，是坏女人。”
秦颂遥差点听笑了。这小鬼真够奇葩的。知道她是老婆，也知道她是坏女人。这认知就好像是两个人教的，一人教了一半。还有，他竟然也不叫薄司衍叔叔，拿薄司衍当朋友。保姆艰难地哄了半天，小宝不为所动，一双小手都快把玩具的毛给揪没了。“我要菀菀妈妈……”“菀菀妈妈上班了。”
“那……给她打电话。”
小宝明显不信，眼神往后瞄了好几次秦颂遥。忽然，客房里传来一阵巨响，“小宝——！”
秦颂遥皱眉。小宝也听到了，小脸上浮现惊愕，接着就要往下跑，“菀菀妈妈！”
秦颂遥啧了一声，顺势就提溜住了他的小身板，单手抱了起来。小宝被抓住，一个劲儿地乱踢，“放开我！”
小家伙跟牛犊子一样能造，好几下都踹在秦颂遥骨头上，秦颂遥没当过妈，生不出母爱来，听到他哭，只觉得脑仁疼，赶紧叫了保姆上来，把他给控制住。“带走。”
保姆连声应着，一边哄小宝，一边跟上她的步伐。小宝一路哭喊，碰倒了不少东西。好不容易把他塞进车里，秦颂遥担心他心脏病发，干脆掏出手机，“我给薄司衍打电话了！”
小宝哭声戛然而止，大大地抽了一口气，然后呼吸发颤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