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晨秦颂遥趴在枕头上,狠狠揪了一把自己的脸。大好形势,本来占优势的。现在好了,一脚下去,让他又硬气了。她哪勾他了!雪饼一直没睡,趴在她脑袋边上,欣赏她各种扭曲表情。秦颂遥啧了一声,捂住了小家伙的眼睛,“不许看!”
“呜——”客厅里薄司衍躺在宽大的沙发里,紧紧闭着眼睛。睡不着。他睁开眼那一刹那,先扫到的不是秦颂遥的脸,而是她的脚。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太。就那么匆匆几眼,竟然还记得她用的什么颜色指甲油。浅粉色,有点闪。她脚趾很小巧,纠结的时候,会紧张地蜷在一起。脚踝上,也泛着粉红色。啧。他猛地坐了起来,单腿曲起,手臂搭在了腿上。不用怀疑了。他估计就是个变太。客厅里有制冰机,他爬起来,夹了凉快,直接含进了嘴里。凉意从嗓子一路往下,传遍全身,却没克制住脑子。“薄司衍?”
耳边恍惚一下她的声音。他猛地一怔,往房间门口看去。哪里有人,乌黑一片。他闭了闭眼睛,烦躁不已。房间里,秦颂遥侧身躺着,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的每一下脚步声,都打在她心上。好几次她都觉得,他要进房间了,脚步声又都远离了。手机忽然震动。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他。就在客厅里,干嘛发消息。“我五点走。”
他说。秦颂遥诧异,“这么早?”
五点,天都没亮呢。“嗯。”
他淡淡一个字,可是隔着屏幕,秦颂遥却没像之前那样觉得冷淡,反倒心脏咚咚地跳。“我帮你收拾衣服吧。”
客厅里,薄司衍看着屏幕上的字,有一阵的恍惚。她上一次给他收拾衣服,已经是三个月前,感觉好久了。他挺想她帮他收拾的,看了一眼时间,又说:“你睡吧,行李闻宴准备了。”
“……哦。”
对话中止了。薄司衍坐在沙发上,又往嘴里放了两块冰。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她在做什么。睡了?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要到三四点,秦颂遥还是爬了起来,她很久没帮薄司衍收拾东西了,但拿起东西来,还是很熟练。把箱子打包好,她换了衣服出门。套房的门开着,薄司衍已经下楼了。秦颂遥觉得有点凉,往外一看,才知道是下雨了。闻宴应该还没来,她走下了楼,发现薄司衍书房的灯亮着,在里面打电话。她没说话,悄悄下楼,开了冰箱。薄司衍满脑子都是秦颂遥,要不是要办的事太重要,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京。从书房出去,楼下厨房有动静,正好,闻宴推开客厅的大门,从外面进来。瞬间,空调和晨雨的凉湿混在一起,厨房门口,传来一下阿嚏声。薄司衍看过去,秦颂遥还穿着那件他想了好几个小时的睡裙,拖着拖鞋,站在距离闻宴一个客厅之远的地方。他看了一眼闻宴。闻宴想都没想,退了出去,恨不得回到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