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劭霆自知理亏,想想裴祁那小子是他大哥的独苗苗,他放低了身段,说:“事儿是他做的不地道,看在他叫你小舅的份上,你消消气。”
薄司衍冷笑,“他绞尽脑汁泡小舅妈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他叫我小舅?”
裴劭霆:“……”他就不该提这一茬儿。他清了清嗓子,说:“裴祁并没有实际行动,最多最多,就是送过秦颂遥一弹钢琴。”
不提钢琴就算了,一提钢琴,薄司衍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那架水晶钢琴到现在还放在薄公馆里,他每次进门都能看到。那小子是当他死了吗?在他眼皮子底下膈应他。裴劭霆继续道:“也怪我,之前跟他说了,你们夫妻感情不和,早晚要离,他可能就想歪了。”
薄司衍拧眉。他刚警惕了起来,裴劭霆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你这么不乐意裴祁追秦颂遥,是不想离了吧?”
薄司衍就知道。他前两句还能是真心替裴祁说话,说着说着,就想挖点他的故事听听。“用得着你管?”
他没好气道。“怎么用不着我管,你那假结婚证还是我一手操办。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因为这事儿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总觉得亏心。”
裴劭霆觉得亏心,简直是年度最大笑话。薄司衍轻呵,说:“亏心估计是错觉,你是得病了,去检查检查吧,别到最后是绝症。”
“你看你,怎么不懂我的真心呢。”
薄司衍不想跟他扯了,直白道:“管好裴祁,他那些小动作到此为止,再让我抓到,别怪我不顾两家情面。”
说完,直接挂电话。对面,裴劭霆坐在高级公寓里,看了一眼手机页面,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啧。多变的男人啊。正想着,手机震动。拿起一看,是他的私人账户进来一笔款。一千万。备注:钢琴。裴劭霆笑了。他惬意地往后靠,算了,给裴祁找媳妇儿的事估计是黄了。不过,这回在帝都逗留还算有收获,好戏不断啊。薛家,薄司衍将一切处理好,回到房间里。秦颂遥侧过了身睡,脸上红彤彤的。他伸手摸了一下,果然,在发烫。薛老已经说过,暂时不能再给她吃药,只有物理降温。他绷着脸,盯了床上人几秒,还是转身去打了水。薛家佣人少,还是半夜,连个帮他忙的人都没有。秦颂遥烧得浑身出汗,衣服都湿透了。他得把她抱起来,给她擦身子,管家给他拿过一套病号服,洗的很干净,他给秦颂遥穿上了。一通操作结束,已经快天亮了。他累得头晕,在她床边趴了下来。刚闭上眼,女人就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发热的手贴在了他的小臂上。她的呼吸很不均匀,大概是不舒服。他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的脸已经从红变粉了,应该没那么烧了。看她咂嘴,他想起自己挨的那一耳光,还有两脚,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现在不能说,等她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