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遥睡不着。鸡也没睡着。她实在想不通,一只母鸡,为何夜里“打鸣”。凌晨一点,鸡在她的房间里叫个不停,声音还十分有穿透力,她猜测,外面小客厅应该听得到,不知道薄司衍的房间听不听得到。“别再叫了!”
鸡安静了几秒,脑袋猛地向右,猛地向左,十分神经质。下一秒。“喔喔喔——”秦颂遥“啊”了一声,一把将被子盖过头顶。救命啊!她对这只鸡的“鱼鱼滤镜”彻底碎了,如果可以,她现在也想吃“花花炖蘑菇”。想到这儿,她越发觉得今晚跟薄司衍吵这一架不值得。为了一只傻鸡,爆发前所未有的矛盾。现在好了,天亮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外间。卧室里,薄司衍躺在床上,骤然睁开了眼睛。盛怒之后,他的心冷了下来。秦颂遥是谁,也配他正经去对付吗?显然不配。他们之间没有爱,那也自然不会有恨。她愿意去顾西城面前找死,是她的事,跟他没关系,出了事,他也不会再管她。等时间一到,她愿意就滚,不愿意滚,他踹着她滚!这么一想,本该心平气和,缓缓入睡。结果。呵。她才是真的有病!竟然还有脸说他。大半夜,把一只蠢鸡当作宝放在房间里,还允许它打鸣!喔喔喔喔!喔个不停!他烦躁不已,只想进去把鸡和养鸡的全都拎出来,直接扔出薄公馆。坐在床边许久,他也没实施想法。没别的。他短期内不想再见到秦颂遥,她那副嘴脸,太丑陋!这么想着,他再三躺下。屋外,却又传来同样的声音。情绪一触即发。休息室里,秦颂遥睡不着,脑子越清醒,就越聪明。她找了跟绳子,准备把“花花”的嘴绑上。再这么叫下去,把薄司衍惹毛了,今晚的战争估计就没完了。她刚刚弄好,外面就传来砰地一声,是关门上。薄司衍出门了?她愣了下,放下花花,穿着拖鞋出门。果然,卧室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她走到了窗边,夜色里,黑色的迈巴赫开了出去。世界安静了。花花也不叫了。她浑身松懈下来,坐在了小客厅的沙发上,接着,无力地躺了下来。草率地睡了一觉,中途醒了三五次。到了早上,眼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下楼吃早饭,桌上空无一人。李妈给她盛粥,说:“那只……”秦颂遥提醒:“花花。”
“哦,花花。”
李妈说着,“还养吗?”
秦颂遥沉默。李妈叹气,说:“为了一只鸡,您和少爷吵成这样,说出去,谁信呐。”
可不是嘛。经过一夜,秦颂遥想想昨晚,也觉得可笑不已。一顿早饭吃得食不知味,她上楼把花花拎了下来,准备送还给闻语。毕竟是闻语送的。杀了,她过意不去。再养,她怕早晚要杀,还是过意不去。大清早,她没打招呼就上门了,按了门铃。有人过来开门。门一开。四目相对。她愣了下。里面人脸本来就臭,看见是她,脸更臭。怦!门直接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