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秦颂遥举杯的男人接受到视线，不慌不忙地起身，“薄总，请。”
薄司衍举杯，却没喝。那男人坐下的同时道：“今天正好遇到了，还有件事，得讨薄总的视下了。”
“汪导客气。”
汪导？秦颂遥闻言，看了一眼那人，想起来了。是业内有名的导演，江菀友情出演那部《南山南》应该就是他的作品。汪导看着薄司衍，斟酌了下才继续道：“您上回推荐了江小姐，本来是给我们面子了，是我们公司的荣幸。可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那个角色委屈江小姐了，以江小姐的咖位，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秦颂遥诧异，同时内心苦笑。闹了半天，她可真够憋屈的。戏是薄司衍给江菀要来的，她还受了一场无妄之灾，无缘无故被网暴。这两个人的故事，就不能换一个女配吗？总可着她一个人嚯嚯，有意思吗？薄司衍听完了汪导的话，指间夹着烟，唇瓣微掀：“汪导是想换人？”
汪导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他本来就不喜欢江菀，觉得过于花瓶。碍着薄司衍的面子不得不接受，可今天白天这一出，江菀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正好给了他理由换人，他没道理不抓住机会。他笑了笑：“江小姐前程远大，自然有更好的去处，像这类小角色，还是留给新人比较好。”
说着，他忽然看向了秦颂遥，眼睛一亮。“这位小姐看着不像圈里人，气质倒非常好，就挺适合的，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进组来试试？”
秦颂遥心上一动。这个汪导她认识，是圈里常出电视剧佳作的人物。要是换几年前，她一定能高兴地跳起来。现在……“她不行。”
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毫不犹豫地拒绝。汪导愣了下：“这位小姐……”“她咖位大，不演配角。”
秦颂遥指尖微动，垂眸瞬间听到这句话，略微侧目。薄司衍总算转过脸，给了她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汪导一时无言，只好笑笑，却还是起身走过来，递给秦颂遥一张名片。“有空，可以来剧组玩玩儿。”
秦颂遥起身，礼貌接过，“多谢。”
她重新坐下，桌上又热闹起来，有人招呼着，让开两局梭哈。薄司衍情绪不明，看了一眼秦颂遥：“你来。”
秦颂遥想都没想：“我不会。”
男人睨了她一眼，“现学。”
秦颂遥正要开口，他又顶上来一句：“那么大个脑袋，里面应该多少装了点脑子。”
秦颂遥：“……”她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心里各种憋屈，又没处发泄，接到这一句，忽然想了起来。她看着他，有几分咬牙切齿：“那输赢算谁的？”
“你兜里有一个子儿是跟你姓的，就算你的。”
可惜，没有，全姓薄。秦颂遥也不恼：“输了，也算你的？”
男人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看情况。”
秦颂遥皱眉：“什么意思？”
男人眸色漆黑，幽幽道：“不想认了，就拿你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