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遥憋了一肚子委屈，总算是狠狠释放了一波。喝得脚下发飘，她和甄温柔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出门。酒吧贴心地叫了代驾，还送她们上车。“这家店好，下回还来！”
秦颂遥软着身子，面条一样，滑进了后座。甄温柔紧随其后，俩人同时发出一声惬意的怪声，“啊——”秦颂遥觉得热，把鞋也脱了。驾驶座上已经有人，一直安静不说话。秦颂遥手上还提着鞋，往副驾驶的座椅上一趴，探头看前面司机。男人开着车窗，侧脸俊美，正在抽烟。她眯了眯眸子，恍惚间觉得有些眼熟，一抬头，对上了后视镜里那双寒峭的眸子。“嘶——”她浑身一激灵，靠在了后座。甄温柔早闭上眼睛了，懒洋洋地问：“怎么了？”
秦颂遥皱眉，伸手抹脸，嘴里还在跑火车，“起猛了，看见薄司衍给咱当司机。”
甄温柔也傻笑，睁开眼说：“我看看。”
说着，扒着驾驶座的位置往前，探头过去。秦颂遥舔舔唇，“是不是？”
甄温柔没说话。半晌后，慢慢从前座坐了回来。她酒量比秦颂遥好，刚才就是半醉，这一眼，别说酒醒了，浑身血都凉了。秦颂遥还没察觉，伸手扒拉她。“是不是，像薄司衍。”
甄温柔胡乱应了两声，脸都白了，赶紧开车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车。“遥，遥妞，你……”她话没说完，眼神一扫，瞥到后视镜里的寒光，赶紧闭嘴了，直接把车门关上了。秦颂遥稀里糊涂，醉得口干舌燥，以为她下车拿东西。她丢下鞋子，还是觉得新奇，挪着挪着，又探头往前看，似乎能让薄司衍做司机，也是一件很爽的事。“师傅。”
她叫了一声。这回，司机转头了。外面路灯昏暗，打进车里的光微弱，尚且不如他指间忽明忽暗的火星，靠着来往车辆的远光灯，车内忽明忽暗。忽然，一辆车驶近。光带从他下巴一路往上，快速扫过了他的脸。秦颂遥眨了下眼。接着，又眨了一下。薄司衍嘴角上扬，明显是笑的，却冷得叫人后脊背发凉。“看我眼熟吗？”
秦颂遥咽了口口水。“像不像你那死鬼老公？”
像，可太像了。秦颂遥在心里说完这一句，脑子就好像电脑杀毒完毕，瞬间重新恢复运营。她张了张嘴，电光火石间，觉得还是装傻为好。木木地靠回座椅，她似乎还没酒醒，薄司衍也没任何动静。暗地里，她的脚已经伸进了鞋里。薄司衍嘴角笑意又放大一点。下一秒，秦颂遥猛地起来，快速开车门。然而把手扳了半天，车门纹丝不动。上锁了。前面传来一声轻笑，好听，却能要命。秦颂遥深呼吸了一口。要不，还是装醉？薄司衍吸了口烟，幽幽道：“你要是装醉，我就让人把你吊起来，挂在酒吧里展览。”
秦颂遥：“……”她脑子里高速转了一圈，却听到前面人说：“自己爬到副驾驶，别等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