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一身西装,外面罩着黑色长款外套,似乎刚从室外过来。看到秦颂遥被包围的架势,他皱了皱眉,脱了外套,随手交给了跟着的许政安,迈步走近。周围都是贵妇,一见他来,七嘴八舌的声音都停下了。杨太太气势立刻就减弱了,面色有点不自然。还是薄宁真出来,把事情不轻不重地说了一遍,末了,不悦地看着秦颂遥,说:“就是让她道个歉,哄哄孩子,你看她那张脸。”
薄司衍不语,睨了一眼秦颂遥,“你打孩子了?”
“没有。”
薄宁真皱眉。杨太太张口,还没出声,已经被薄司衍抢了先。“既然是各执一词,许秘书,去调监控。”
“是。”
“等等。”
薄宁真出声,皱眉道:“一点小事,调什么监控?”
“能让这么多人围着,聚众谴责,能是小事?”
薄宁真:“……”薄司衍看向杨太太,视线下移,冷冷地落在了那小孩儿脸上。小孩一看他冷如阎王面的脸,登时哭了出来,这回是有眼泪的了。杨太太知道自家孩子什么德性,刚才不过是欺负秦颂遥无人撑腰,此刻脸色格外不自然,硬着头皮道:“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孩子弄错了。”
秦颂遥内心呵了一声。薄司衍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视线一扫,瞥见秦颂遥手上拿着的包,他皱了下眉,“拿的什么?”
秦颂遥反应过来,说:“帮杨阿姨拿的包。”
薄司衍嘴角压了压,看向杨太太,“难怪这孩子愿意跟人开玩笑,原来是杨阿姨你跟人不见外,他有样学样了。”
说完,他冷着脸,一把扯过秦颂遥手里的包,不轻不重地丢在了一旁的装饰架上。包落下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杨太太心里咯噔了一下。薄宁真想要开口,却收到薄司衍一记不冷不热的眼神。她心有不悦,还是先打圆场,“好了,一点小事,不值当的。”
说着,请众人回包厢。杨太太面色不太好,牵着孙子,走得比谁都快。眼见众人都走了,秦颂遥舒了口气。薄司衍会帮她说话,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听身边人责怪道:“三年了,都没能适应这种场合,你到底在做什么?”
秦颂遥愣了下。男人看了一眼置物架上杨太太遗忘的包,面色更加不爽,“被人当佣人一样使唤,你出门带脑子了吗?”
秦颂遥双臂环胸,说:“我倒是不想当佣人,可你那个好姑姑,上赶着让人使唤我,我能怎么办?指着她鼻子骂,让她闭嘴?”
他说得轻巧,难道不知道,她在贵圈里的处境,有一半都拜他所赐吗?就凭他跟江菀那些事,就够那些贵太太轻视她了。薄司衍轻哼一声,“到了我面前,倒是长嘴了?”
刚才被欺负的时候怎么一声不吭的。秦颂遥翻了个白眼。俩人站在走廊上,气氛一看就不好。许政安上前提醒,最好还是先找地方坐下。秦颂遥估计薄司衍是来谈事的,要么就是见朋友,她懒得跟着他,他那群朋友她也不熟。这么想着,她没说话,直接转身。薄司衍一把扣住她手臂,“去哪儿?”
女人无语,抽出手臂,“洗手间!你也要跟着吗?”
薄司衍:“……”秦颂遥没看他的脸色,抬了抬下巴,往楼下去。距离拍卖晚宴还有段时间,她分分秒秒都难熬,一进洗手间,就听到里面人议论。“薄家人可真有意思啊,自家准备的晚宴,正主还在,嘉宾竟然请的江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