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过去之后,南星片刻也没耽误,立刻起身推门出去,打算换身衣裳,好好收拾一番。韩书成不是一直在怀念从前的她吗?那她就好好利用利用自己在家里。“你这是要去哪儿?”
房间里,南星刚换好一条白色蕾丝裙子,将盘在脑后的头发散开,谢妄渊便推门进来,皱眉打量了他一番,沉声问道。“去跟一个老朋友聊聊,很快就回来。”
南星忙着整理裙子,连眼皮也没抬,语气波澜不惊。她没有说谎,却刻意没提韩书成。否则的话,她大概走不出这扇门。“你在这儿还有朋友?怎么没听你提过?反正也没什么事,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闻言,谢妄渊眉心略略一紧,随即开口问道,语气隐隐透露着怀疑。“不用,我那朋友社恐很严重,不喜欢看见陌生人。”
南星随意编了个理由拒绝,说罢抬脚便要离开。谢妄渊本想要阻止,转念一想却又作罢。以南星的脾气,就算拦着她,她也还有无数种方法从这间房子里逃出去。而且自己要是非得跟着的话,他也会在路上想方设法逃走。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遂了她的意。南星走到转角,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见谢妄渊似乎没有跟出来,心里才总算暗暗松了一口气。所以说她从来没想过一直瞒着谢妄渊自己的身份,可现在温家惨遭灭门的原因还无从得知,隐藏在背后的真凶也还没找到。仅仅只有霍家这么一个怀疑对象。而且,霍家全家上下有能力做到如此的,也不止一个两个。要想报仇雪恨,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路要走,而且注定艰难凶险。她不想让谢妄渊跟着自己一块冒险,所以不愿意对他透露半分。眼瞧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谢王渊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抬脚跟了上去。走出酒店,南星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箍,白色蕾丝裙配上天蓝色的发箍,这是她五年前最喜欢的装扮,不知道曾经被韩书成夸过多少次。以至于后来她再看到同样款式的裙子,胃里都会忍不住翻涌。可是为了能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她也就只能强忍着恶心,尽量装作从前模样。而就在她抬脚往一旁早已等候的玛莎拉蒂走去的时候,几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同色鸭舌帽和口罩,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壮汉忽然冲出来,将她团团围住。随后便立马发动攻击,而且招招直击要害。南星穿着裙子,还踩着高跟鞋,对方又人多势众,抵挡起来难免艰难。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出招越发狠厉,甚至掏出匕首直直朝她刺来。南星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中招。下一秒却落入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小心!”
南星盯着谢妄渊背后,举着匕首直冲过来的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迅速站稳,出招抵挡。南星和谢妄渊背靠着背,尽力抵挡着杀手的围攻。可这伙人的身手比先前那些杀手都要好,而且出招的速度极快,且狠。两人只能抵挡,却始终无法取胜。无奈之下,谢妄渊只能拽着南星退回宾馆。南星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跟着她转身回去。酒店大堂,谢妄渊一手拽着南星,一手掏出手机,拨通陆寒的电话。“立刻订两张回江北城的机票,要最近的航班!”
电话才刚刚接通,谢妄渊便沉着脸冷声说道。南星闻言心头猛地一慌,急忙甩开男人的手。“我不回去,要回你自己回!”
南星皱眉盯着谢妄渊,语气斩钉截铁。她好不容易才从江北城来到这儿,半点线索都没找到,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闻言,谢妄渊挂断电话,皱眉盯着她,冰冷的目光中潜藏着怒意。“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看不出来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吗?你要是继续待在这儿,就算是我也护不了你!”
刚才和那些杀手交手的时候,谢妄渊几乎用尽了全力,却也只能勉强和对方打个平手。只能狼狈退回酒店,连冲出去都做不到。可见对方不是一般的杀手,出钱雇他们的也绝不会是一般人。他在尚且如此,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南星独自面对这一切,结果会是怎样?所以现在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绑,也得把南星绑回江北城。无论他是南星还是温七小姐,他全都无所谓,他要的只是她这个人,只要她平安就好。“我会小心的,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倒是你,还是先回去吧,爷爷见不到你会担心,而且公司也离不开人。”
南星知道谢妄渊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发火,心里莫名感动,却又飞快垂眸,闷声应道。“呵呵,南星你可真行,自己不愿意走就算了,竟然还想把我支走,你真以为自己长了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闻言,南星都快气笑了,狠狠拽着她的手,眼里的怒意已然胜过了担忧。“你放开我!谢妄渊我让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眼瞧着就要被谢妄渊给拽回去,南星眉头紧皱,满脸焦灼,拼命挣扎。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几个杀手就放弃。“闭嘴!”
谢妄渊回头瞪着南星,眸底怒意汹涌,忍无可忍,厉声吼道。说着猛的弯腰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朝着房间走去。南星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可她越是挣扎,谢妄渊箍在她腰上的时候就越用力,几乎要将他的腰勒断。无奈之下,南星只好放弃抵抗,任由他扛着回到房间。“乖乖在这儿呆着,出发去机场以前,不许出房间!”
进了房间,谢妄渊将南星扔到床上,眉头紧皱,竖着手指冷声说道。说罢便起身大步离开,准备将门从外头彻底锁死。可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握住门把手,腰上就忽然一阵酥麻。紧接着便浑身瘫软栽倒在地,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
南星弯腰扶起男人,朝着床边走去,皱着眉头喃喃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