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说呢?”
“我们家老爷子本来只是身体不舒服,医院的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成,可喝了你开的药之后,病情就越来越重,现在人都快昏迷了!”
南星的话音刚落,一个裹着皮草披肩,烫着卷发浓妆艳抹,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便从孟老爷子的病床前豁然起身,横眉怒目的瞪着她。南星认得女人,是孟老爷子长子孟兆康的妻子,嫁进孟家之后只生了一个儿子,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再加上孟兆康早年因病早逝,所以母子俩在孟老爷子跟前压根儿不得宠。这些年一直被孟老爷子的小儿子孟兆安一家压着。心里的怨气可想而知,估计巴不得孟老爷子两腿一蹬,立马咽气。而孟老爷子年轻时白手起家,在商场沉浮大半辈子,费尽心血,积攒下这偌大的家业。他的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在同辈人中,也还时不时有人提起。如此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看不穿母子俩的龌龊心思。又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们守在自己的病榻前。如果没猜错的话,母子俩不过是乘虚而入,借机谋利罢了。至于此时此刻的戏码,则是他们策划已久的阴谋。“老爷子病情急转直下的原因,不可能凭你一句话就能断定,怎么着也得让我把把脉再说。”
南星早已看穿了女人的心思,短暂的沉默过后,抬眸瞥了她一眼,冷冷道。说着便大步朝着孟老爷子床前走去。女人见状面露惊慌,朝着一旁的保镖抛了个颜色。两个黑衣保镖立马上前,抬手拦住南星的去路。“孟太太如此惧怕我靠近老爷子,难不成心里有鬼?”
南星转头斜睨了女人一眼,似笑非笑道。心思被戳穿,女人气得咬牙,却也不敢再阻拦南星,气急败坏示意保镖退开。南星走到孟老爷子床前,弯腰捉住孟老爷子的手腕,手指轻轻搭上脉搏。片刻过后,眉头猛地皱紧。孟老爷子的脉搏乱而弱,不像是病重,倒像是中毒。“你们给老爷子吃了什么?”
南星转过头皱眉瞪着女人,眸子里泛着怒意。她原本以为女人只是趁着孟老爷子病重,想要控制孟老爷子,谋夺孟家家产。却没想到她手段如此龌龊狠毒,竟然下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给老爷子下毒了是不是?你少在这儿栽赃诬赖,这里不是谢家容不得你信口雌黄!”
南星的话音刚落,女人便指着她的鼻子开骂,一副受了冤枉,怒不可遏的模样,可眼神却下意识闪躲,明摆着心虚。“我只是问老爷子这些天吃过些什么,字字未提下毒,孟夫人如此大动肝火,莫不是心虚。”
南星松开孟老爷子的手腕,挺直腰背,抬眸瞥了女人一眼,冰冷的眼神流露出嘲讽。“你……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看你是跟某些人串通好了,故意想要害老爷子,不然人好端端的,为什么吃了你的药,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女人急得跳脚,恶狠狠瞪着南星,阴沉紧绷的脸上隐隐透着凶意,恨不得弄死她似的。可眼神却飘忽不定,越发心虚。“呵呵,既然孟少夫人断定是我害了孟老爷子,那我便将功折罪,将孟老爷子治好。”
南星冷笑一声,眼神充斥着鄙夷。随即却又话锋一转说道。说罢便弯腰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想要给孟老爷子扎针。毕竟老人家的病情危急,再拖下去很有可能会出人命。女人想要阻止,可屋子里除了保镖,还有不少的佣人在。尤是孟家的老管家还在病床前守着。那可是孟老爷子的心腹,和他亦仆亦友。女人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南星扒开孟老爷子的睡衣,熟练落针。几针下去,孟老爷子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南星见状以为毒血已经排出,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进行下一步。老爷子却忽然呼吸急促,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得惨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愣愣的盯着孟老爷子,满眼担忧惊慌,连手都止不住微微发颤。南星眉头紧蹙,眸底也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慌张。她刚才扎的都是排瘀解毒的穴位,就算暂时逼不出毒素,病情也不可能越来越重。除非……南星脑子里猛的闪过一个念头,眼眸间倏地涌起一抹晦暗。“我就说他是个庸医吧,你们偏不信!现在好了,老爷子命都快保不住了!”
女人双手抱在胸前,恶狠狠瞪着南星,故意拔高了声调嚷道。“别以为嫁给了谢妄渊,你以前那些破事就没人知道了,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跟南家有没有关系还两说,没有那点子悟性,医术自然也就高不到哪儿去,还死乞白赖霸占着医馆,招摇撞骗,我要是你呀,早就羞愧难当,找个地方钻进去了。”
女人说着剜了南星一眼,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南星闻言,眉心微微一蹙,眼里泛起疑惑。不明白女人为何突然提起自己和南家的纠葛。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女人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恍然大悟。“既然没那个本事,就不要攥着别人的东西不放,不如乖乖把那本《千金纲要》还给南家人,那可是人家南家的传家之宝,哪能落在你一个连身份都不能确定的人手里。”
女人慢悠悠开口,自以为掌握了局势,眼神语气极尽嘲讽。南星却瞬间明了一切,嘴角微勾,冷笑随之在眼里弥漫:“南国政在哪儿?让他出来吧。”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没想到会被南星一眼看穿,顿时面露惊慌。南星却懒得再跟她纠缠,转头在孟老爷子胸口的穴位落下一针,暂时护住心脉。随即抬眸直勾勾盯着女人:“带我去见他,否则他永远拿不到《千金纲要》,你也别想得逞。”
“去把南先生请过来。”
女人闻言咬牙切齿瞪着南星,恨不得立马弄死她似的,却又无可奈何。纠结许久,终于还是朝着一旁的保镖甩了个眼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