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谢妄渊花重金聘请的神经内科专家抵达江北城。经过数次检查会诊,很快便给出了治疗方案。随后温琼的病肉眼可见的好转,没几天便能下地活动。“阿渊,太好啦,我能站起来了,我以为我一辈子都要在床上躺着了呢。”
温琼被人扶下病床,咬着牙站稳的刹那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汪汪地望着谢妄渊,眼神无比激动。“我怎么舍得让你在床上躺一辈子呢。”
谢妄渊抬眸和她对视,薄唇勾起一丝笑意,语气也极尽温和。可眸底却压着冷漠和厌恶。“谢谢你阿渊,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温琼感动坏了,流着泪扑进谢妄渊怀里,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腰。“嗯,我也是。”
谢妄渊温声回应,脑子里忽然闪过五年前那个无比混乱而又极致热烈的夜晚,心头微微一动。可当他垂眸瞥见怀中人的脸时,心头却又立马恢复了平静。不知道为什么,五年前那个牺牲自己和他在漆黑的夜里共沉沦的女人,带给他的那种无比震撼,却又极致安宁的感觉,面对温琼的时候,他从未有所感受。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温琼的腿恢复的很快,不过短短几天功夫,便已经能独自行走。这天,她嫌病房里闷得慌,便自己杵着拐杖去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凶狠恶毒的骂嚷声。“你这个贱人,嘴硬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不远处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破口大骂,只见他双手叉腰,满面怒容,眼神凶得可怕。骂完还不解气,又抬手狠狠给了女孩一巴掌。女孩儿被打的偏过头,半边脸瞬间红肿,却咬着牙连吭也不敢吭一声,只是默默落泪。温琼见状脚步猛的顿住,眉心微微蹙紧,不知道是不是被触动了某些可怕的回忆,她双眸隐隐泛红,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是在心疼女孩儿,同时为男人的可耻行径而愤恨,眼底还隐隐压着一丝恐惧。曾经,先生不止一次像男人那样教训过她,而且下手更狠,骂得也更难听。虽然他自诩是上流社会中的翘楚,骂人从不带脏字,可是字字侮辱,句句诛心。她曾经无数次想要反抗,却始终没有勇气。伤疤忽然被揭开,温琼心里一阵阵泛疼,忍不住心疼女孩儿。于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上前,狠狠拽住男人即将再度落下的手。“你凭什么打人?”
温琼眉心紧蹙,狠狠瞪着男人,愤怒和恨意在眼里肆意翻涌。被陌生人制止,而且还是一个身材纤弱的女人,男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猛地腾起怒意。“你他妈谁呀?我的女人我愿意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关你屁事!”
男人狠狠瞪着温琼,破口大骂,唾沫星子乱飞。骂嚷着挣脱她的手,抬手就要往他脸上扇去。温琼盯着男人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的手掌,脑海里忽然闪过上次在烂尾楼被折磨的场景。眼里立刻翻涌起惧意,跌跌撞撞不停后退。一边退还一边惊恐尖叫。“别打我!求求你们别打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温琼红着眼睛看着男人,不停摇头,哀声求饶。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一愣。回过神来后,脸上立刻浮现出得意的神色,随即大步追上去,想要好好教训温琼。“臭婊子,让你多管闲事,怕了吧!别以为这样,老子就会饶了你,老子今儿非得好好教训你这不要脸的贱人,省得以后你再多管闲事!”
男人骂骂咧咧追上温琼,猛的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抡圆了巴掌要往她脸上扇。“啊!”
眼瞧着巴掌就要落下,温琼吓得心惊胆战,下意识又是一声惊叫。而正在她以为自己又要挨打的时候,男人的手却忽然被一股力量拽住,动也动弹不得。“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五分钟之内,你和你所有的家人都会在江北城彻底消失。”
谢妄渊狠狠甩掉男人的手,眉心紧蹙,冷冷开口,眼眸间寒意汹涌,语气是极致的威胁。“谢……谢总,您……您怎么在这儿,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这位小姐,我该死,我该死!”
男人回头看见谢妄渊,瞬间便被吓得两腿发软。加之他话里赤裸裸的威胁,更是吓得心肝都快跳出来了,面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立马战战兢兢道歉,哆哆嗦嗦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谢妄渊闻言脸色没有丝毫好转,眼眸里的寒意甚至越来越深。随即将满脸恐惧,几乎被吓傻了的温琼扯到身后。男人吓得站都站不稳,两条腿直打颤。颤巍巍的将目光投向温琼,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满眼卑微地望着她。“这位小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想要冒犯您,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男人拼命为辩解,还不停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可清脆的巴掌声却刺激的温柔情绪越发失控。“求求你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温琼躲在谢妄渊怀里,被吓得瑟瑟发抖,妄想男人的眼神恐惧而又绝望。“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谢妄渊意识到温琼很有可能是受了刺激,PTSD发作,于是搂着她的肩膀温声安慰,眼神更是温柔又深情。抬眸瞥向一旁瑟瑟发抖的男人时,汹涌的怒意却又立马在眸底翻涌。“她是我的人,以后谁要是再敢动她,我一定会让他后悔出生。”
谢妄渊人人扫了一眼众人,缓缓开口,冷声说道。眉眼间全是对怀里女人的温柔与疼爱。话音刚落,几乎被吓得尿裤子的男人便被突然冲出来的黑衣保镖拖走。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连吭也不敢吭一声。有几个稍稍大胆些的,掏出手机偷偷摸摸拍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