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渊闻言直勾勾盯着南星,眉心紧蹙,神情犹豫。他不得不承认,南星分析得没错。整个谢家老宅犹如铁桶一般,如果温琼不愿意,几乎不可能被带走。可就在他犹豫着想要撒手不管的时候,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温琼被五花大绑,百般折磨的残忍画面。他心里猛地不安起来,眉头紧紧拧着,恰恰这时候陆寒急匆匆从外头进来。“你立马去查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温琼是真的被绑架,还是……”谢妄渊抬眸扫了陆寒一眼,用命令般的语气冷声吩咐,说着说着却欲言又止。好在陆寒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忙不迭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总,这就去。”
陆寒一秒也不敢耽搁,右转身急匆匆地出去。等待的时间里,谢妄渊眉心紧蹙,满眼焦灼。南星却始终气定神闲,甚至忍不住想要喝杯茶。抛开她和温琼的私人恩怨不谈,她笃定这一切不过是温琼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她有个鬼的生命危险。十分钟后,谢妄渊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陆寒打来的电话。谢妄渊始终还是忍不住担忧温琼的安危,飞快接起电话。“查清楚了吗?究竟怎么回事?”
谢妄渊冷冷开口,语调却偏偏透着焦灼。“谢总,已经查清楚了,温小姐的确是被霍家人绑架了,现在被关在城郊的烂尾楼里,有……有消息说,她惹怒了霍家的当家人,对方绑他是为了报复,很有可能……很有可能会撕票。”
电话里头陆寒小声回话,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刺激到谢妄渊。他原本也以为这只不过是温琼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嗯。”
谢妄渊听完淡淡哼出一丝鼻音,眉心却紧紧拧作一团,眼眸间的焦灼与担忧也几乎掩饰不住。挂断电话之后,更是转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急匆匆的想要去救人。“谢妄渊,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一定是温琼的苦肉计,你不要被她给骗了。”
盯着男人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南星努力说服自己不在乎,可心里还是一阵憋闷。忍不住转身冲他喊道。“陆寒的消息不可能出错,她现在一定有危险,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
谢妄渊闻声回头,皱眉看着南星,语气平静而坚决,已然下定决心。南星抬眸和谢妄渊对视一眼,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瞬间化作黯淡,愣在原地,陷入沉默。等到回过神来时,谢妄渊的身影早已经在院子里消失。谢妄渊带着人,马不停蹄赶去城郊的烂尾楼。四处搜寻过后,他眉头紧皱砰的一声踹开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温琼挣扎着转过头,看着眼前终于出现的男人,原本已经绝望的她眼里瞬间燃起希望。“阿渊,你……你终于来了……”温琼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挣扎着开口,声音嘶哑得要命,话还没说完一滴热泪便从眼角滚落。原本白皙紧致的脖子被人用刀划开了一条伤口,血肉毕现,鲜血不停地往外冒,离一命呜呼好似只差了分毫。原本一手拽着她的头发,一手握着匕首,打算割破她喉咙的胡子拉碴的壮汉见了谢妄渊,眼里忽然闪过一抹惧意,随即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谢妄渊身后的保镖见状一拥而上,三两招便将几个恶汉制服。“别害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谢妄渊奔到温琼身边,眼神流露出心疼,立马弯腰将人打横抱起,皱着眉头软声安慰。话音未落,便已经冲出了房间。温琼用手捂着脖子,抬眸望着抱着自己飞奔下楼的男人,嘴角艰难勾起一丝笑意,满眼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因为她几次三番违抗先生的命令,并且迟迟没有完成任务,对方彻底失去耐心。用她的命做最后的赌注,如果谢妄渊今天没有出现,那她就真的会被一刀割喉,一命呜呼。温琼悲惨而又苍白的笑容看得谢妄渊莫名揪心。他垂眸看着怀里虚弱至极的女人,满眼都是愧疚。“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我不应该迟疑的,不然也不会害你受这么重的伤。”
谢妄渊哑着声音道歉,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去医院似的。温琼在去医院的路上陷入昏迷,整整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却并没有如预料那般看到谢妄渊守在病床前的疲惫身影。心中不免一阵失落。转瞬却又觉得庆幸。不管怎么说,她活了下来。而且也证明了她在谢妄渊心里的地位。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病房门随之被推开。她以为来人是谢妄渊,瞬间满眼欢喜。可当她看清楚男人的脸时,整个人却如遭雷击般愣住。“你……你怎么来了?是……是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良久,温琼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面色紧绷满眼冷漠的男人,艰难开口,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喉咙被生生割开的疼痛与恐惧还萦绕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不敢再有丝毫嚣张。“呵呵,想不到姓谢的对你还真有几分情意,这次算你命大,要是再有下次的话,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过,你原本用不着受那么多皮肉之苦的。”
魏楚辰欣赏着温琼眼里汹涌的恐惧,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嘲讽至极。甚至故意慢悠悠扫了一眼她脖子上缠绕着的纱布。温琼被他的眼神吓到,身体下意识的往后缩,眼里的恐惧也越来越重。不过还是忍不住疑惑开口:“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魏楚辰闻言摸了摸鼻子,嘴角的笑意更浓。“听说姓谢的知道消息以后,本来马上就要赶去救你,可却被南星拦住,说你在演苦肉计,你亲爱的谢总半信半疑,这才耽误了时间,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正牌夫人呢。”
魏楚辰缓缓开口,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却一句比一句嘲讽。温琼闻言气得几乎发狂,原本苍白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