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闻言于意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可却欲言又止。他看得出来南星不高兴,而且不是因为自己。所以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哄得南星开心。南星也没再多说,只是埋头继续替他包扎。料理完于意的伤口之后,南星转身往自己的帐篷走去。路上脑子里却忽然浮现出某人鼻青脸肿的模样。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停住脚步,抬眸朝着某个方向望去。可犹豫过后却又继续往前走。“都是他自找的,就算疼死也活该!”
南星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用这种方式阻挡自己对男人的关心。与此同时,谢妄渊躺在床上,顶着一张淤青的脸,身上的衣服满是泥污也没心思换。只是默默的等着某人出现。可直到深更半夜,南星也没来看过他一眼。他越想越气,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甚至好几次翻身坐起,忍不住想要去找南星理论。可是又觉得这么做太没面子。于是只能硬生生忍着。……“南医生,谢……谢总他发烧了,浑身滚烫,怎么叫都叫不醒,您快去看看吧。”
翌日清晨,南星刚刚洗漱完,正准备去看看伤员恢复得如何。一村民却急匆匆地跑来,站在帐篷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什么?走,快去看看!”
闻言,南星心头猛的一紧,急忙伸手抓过医药箱,边说边大步朝着外头走去。“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呢?”
一路上,南星仔细回想着昨天晚上谢妄渊伤势,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明明伤的不重,怎么会发烧呢?还昏迷!南星越琢磨越着急,脚步越来越快。刚一走进帐篷就直接扑到谢妄渊身边,将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摸脉搏,眉头顿时皱得更紧。心头也跟着一阵紧张不安。谢妄渊的脉搏仿佛游丝一般,整个人好似只有一口气吊着。南星见状,急忙解开他的衣服扣子,扒开外套,用手忙脚乱的拿起剪刀剪开T恤。果然看见,他身上的旧伤被崩裂,正往外渗血,而且发炎得很厉害。“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幼稚。”
南星立即从医药箱里拿出银针,一边替谢妄渊扎针止血,一边无奈叹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谢妄渊的伤口之所以会崩裂,全是因为昨晚跟于意打的那一架。“南医生,谢总他怎么样?没事吧?”
村长带着一大堆村民守在帐篷外,见谢妄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忍不住担忧道。“放心吧,他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有些发炎,我帮他处理一下就会好的。”
南星小心翼翼落下最后一针,才抬起头去看着村长。却并没有告诉他们实话,只是淡淡的说道。众人信以为真,纷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村长,这里有我照顾就行,您让大家先忙去吧。”
十几双眼睛盯着,南星担心有人看出端倪,复又冲着村长说道。村长闻言愣了愣,随即点头:“好好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村长一面说着一面挥手让村民离开。“南医生,需要帮忙的话就告诉我们一声,千万别客气,我们大家伙儿都在。”
一个村民朝前走了几步,却又忽然转过身,冲着南星说道。“好,谢谢。”
南星闻言抬起头匆忙道谢。随后又低头从医药箱里翻出消炎药,推进谢妄渊的输液瓶里。“姓谢的,你赶快好起来听见没有,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色,南星眉头紧皱,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道,一副气死了的表情。却又忍不住担心。谢妄渊这些天跟着村民们没日没夜的救灾,虽然疲惫,可精神一直很不错。以至于连她都忘记了他身上的那些发作起来就会要命的旧伤。因为担心谢妄渊的伤势,南星一直在病床前守着,寸步不离。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妄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看见女人趴在床前睡着,身子蜷做一团,更显得娇小纤弱。“还说不在乎我,嘴硬。”
谢妄渊垂眸盯着南星,因为熬夜而显得疲惫苍白的脸,不由得有些心疼,却又忍不住窃喜。手缓缓抚上了她柔软的发丝。“嗯……”南星察觉到他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睛。见他醒过来,眉眼间惺忪的睡意瞬间消散,眼神也骤然冷淡。“醒了?把药吃了!”
南星皱眉瞥了他一眼,满眼都是怒意。说着从药瓶里倒出两粒消炎药丢进他嘴里,又端起旁边的水杯递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女人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得冷淡,谢妄渊。心里虽然不舒服,却也没说什么。再怎么说人家也巴巴地守了他一夜。“你以后要是再作死,我绝对不会管你,万一你要是把自己给作没了,我就把你的骨灰撒进大海里喂鱼,连墓碑都不给你留。”
眼瞅着男人默不作声将药咽下,一副理亏的样子。南星满腔的怒气消了几分,却还是忍不住忍着脸说道。谢妄渊抬眸,见女人双手叉腰,眉头紧皱,腮帮子鼓鼓的,生气极了似的,竟莫名觉得有些可爱。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笑什么,我是认真的,说到做到!”
南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话里的怒意越来越重。“好好好,我知道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你担心了,你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了。”
见她气得眼睛发红,像极了一只暴躁的小兔子。谢妄渊急忙收敛笑意,连声说道。南星闻言表情依旧冷冷的,皱眉瞥了他一眼,起身便要离开。谢妄渊见状心头莫名发急,下意识出声叫住她。“怎么了?”
南星无奈停下脚步转身,眉头紧皱,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我肚子饿了,想喝粥。”
谢妄渊愣了愣,随即揉着肚子,冲着她尴尬的笑了笑。“等着。”
南星闻言又毫不留情的赏了他一记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谢妄渊盯着她气鼓鼓离开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