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候,躺在角落里的南星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恰好看见这一幕,心头莫名不是滋味儿。她脑袋晕得厉害,浑身没有力气,守在一旁的韩辛博又虎视眈眈,她忽然有些害怕。手胡乱摸到一小块砖头,用力敲击着斑驳的墙壁。谢妄渊听见动静,眉心微微蹙紧,下意识想要回头。温琼早就瞥见了南星,见状心头一阵慌乱,随即栽倒在男人怀里,晕了过去。谢妄渊见她浑身是伤,人又昏迷不醒便顾不上其他,抱着她快步离开。“小美人儿,你醒啦,咱们好好玩玩吧,那蠢婆娘被揍成那样儿,钱老子估计是拿不着了,肯定得好好享受享受。”
韩辛博发现南星醒了,瞬间两眼放光,色眯眯的盯着她,说着便又想对她上下其手。南星眉心紧蹙,眼神愤怒而又厌恶。强忍着恶心,瞅准时机,用尽浑身力气冲着韩辛博的重要部位就是一脚。韩辛博吃痛,脚下一软猛的摔倒在地。南星趁机挣扎着起身,逃到一边。“臭娘们竟然敢打老子,今天非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不可!”
韩辛博捂着重要部位,眉心紧蹙,面色惨白,满脸痛苦,这还咬牙切齿,恶狠狠威胁。说着又摇摇晃晃的扑了上去。南星艰难招架,累得精疲力尽,才终于将他打倒,弯腰解开韩辛辛身上的绳子。两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离开。“谢夫人,我们该怎么办?路这么远,我们怎么回去啊?”
工厂门口,韩辛辛转头看着南星,喘着粗气艰难说道。这里是郊区,不管是离谢家老宅还是酒店,几乎都隔了大半个城。现在这里一辆车都没有,就他们俩现在这副模样,要是走路回去,非得累死不可。“不管了,先离开这儿,要是你哥醒了再追上来,我可没有力气对付他。”
南星长长呼出一口气,声音早已经精疲力尽。一边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前走,一边鼓捣摔碎的手机,想试试看能不能修好。“你那一棍子敲得不轻,我哥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过来,不用担心,不过我总觉得刚刚那群黑衣人很奇怪,他们的招式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可是跟谢总交手的时候,却又好像在刻意避让,没尽全力,而且谢总虽然赢了,可是却没打倒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韩辛辛追上南星,挽着她的胳膊,用尽全力支撑着她。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南星听得皱眉,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后,又觉得韩辛辛说得没错。谢妄渊刚刚醒过来,身体虚弱得厉害,就算拳脚功夫不俗,也不可能以一敌众,打退他们那么多人。而且,那些人跟他打斗的时候,似乎的确有所保留。“你说的对,那些人来头不简单,咱们快走吧,兴许他们还在附近呢。”
南星越想越觉得不对,扯了韩辛辛一把皱着眉头说道,脚步不由自主加快。韩辛辛闻言面露惧意,忙不迭点头,摇摇晃晃的跟上南星的脚步。另外一边,谢妄渊双手握着方向盘,带着温琼往谢家老宅的方向开去。而就在这个时候,陆寒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怎么样?”
谢妄渊接起电话,眉心紧蹙,冷声问道。“对不起谢总,我们没……没追上,他们应该是有备而来,消失得太快……”陆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这些年谢妄渊遭遇了不知道多少危险,遇到过的杀手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可是像现在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丝毫摸不清楚对方的身份,还是头一遭。谢妄渊闻言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随即啪的一声挂断电话。眼眸间寒意翻涌,心头却莫名烦躁,猛的踩了刹车,将车随意停在路边。满脑子都是温琼痛哭流涕,解释说自己被胁迫,被逼无奈的场景。他忽然意识到,藏在温琼身后的人,兴许比自己更有手段,更有钱有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谢家很有可能早就被人盯上。而且温琼也会随时随地都处在危险之中。还有南星,兴许她也被人盯着,身边暗藏危机。谢妄渊越想越觉得不安,心情越发烦躁。“阿渊,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呀?”
温琼本来就是装晕,将谢妄渊将车停在路边,迟迟不走,而且神色烦躁,便缓缓睁开眼睛,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问道。谢妄渊闻言,却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阿渊你别这样,你的身体刚刚才好些,还很虚弱,当心气坏自己。”
温琼撑着座椅缓缓起身,仰头望着谢妄渊,小心劝说,满脸都是担忧和心疼。谢妄渊闻言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我守了你几天,要不是韩辛辛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把我骗到工厂,我一步都不会离开。”
这些天温琼虽然没见过谢妄渊,可他发生了什么事,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于是便故意装出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辛苦你了。”
谢妄渊昏迷的时候,只是迷迷糊糊的瞥见过南星的脸,看得并不真切。见温琼满脸诚恳,也就信了她的话,语气莫名多了一丝柔软。“没关系,我不辛苦,无论照顾你多久,我都心甘情愿,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温琼抓着谢妄渊的手,眼巴巴望着她,话还没说完,便红了眼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谢妄渊听着,不由感动。“能不能告诉我,在背后逼你做那些事儿的人是谁,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沉思许久,谢妄渊还是转过头冲着温琼问道。闻言,温琼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浓烈的恐惧瞬间在眼里堆积。“我……他……他是……他是霍家的人,霍家家主,我刚出道的时候,偶然在一个宴会上认识了他,他说如果我愿意帮他做事的话,他就会花钱捧红我,我……我实在太想红了,所以……”温琼揪着衣角,吞吞吐吐许久,才终于将先生的身份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