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谬赞,能替您看诊是我的荣幸。”
南星恍然回神,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声道。墨宇明闻言,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那可真是多谢少夫人了,您是不知道,因为这胳膊,我这些年受了多少罪。”
“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墨先生不再承受病痛之苦。”
南星缓缓开口,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善。心里却在默默琢磨着,怎么才能从墨宇明嘴里探查到当年的真相?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南星对墨宇明总是会比别的宾客更亲近些。谢妄渊全都看在眼里,嘴上虽然没说什么,脸色却越发阴沉,一双眸子更是时不时的便在两人身上打转。虽说墨宇明的岁数比南星大了些,却也并没有年长到不会发生什么的地步。所以,此时此刻正同南星侃侃而谈的墨宇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谢妄渊列为了情敌之一。……宴会圆满结束,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听说了南星的医术是如何的高超。隔天便有不少人家送来请柬,邀请她赴宴。有的是当真身怀恶疾,想要请她看诊。而有的只是好奇,想见识见识她的医术,瞧瞧是不是像传说中那般出神入化。房间里,南星坐在梳妆台前,一张张翻着请柬,从里头挑出几家来赴约。被她挑中的人家,大多和温家有旧交,再不济也是相熟的。温家的惨祸过去了整整五年,她无时无刻不想为葬身火海的父母和哥哥们报仇。可现在她毫无头绪,连真相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实在没法再等下去,只能接触试探那些原先和温家有来往的人家,期望着能查到关于真相的蛛丝马迹。“你现在还真是各家眼里的红人,收请柬都收到手软了吧?”
南星正拿着请柬琢磨今晚要赴哪家的约。谢妄渊却忽然走进来,瞥见她手边那一叠请柬时,面色瞬间阴沉,语调更是阴阳怪气。南星的医术被所有人夸赞,江北城的名流圈子也因此接纳了她。谢妄渊原本是高兴的,可一想起宴会上,她像只花蝴蝶似的,同各种各样的男人周旋,和他们谈笑风生,他心里就闷闷的,形容不出的难受。于是乎原本应该是夸奖的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却忽然变了腔调。“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星听出谢妄渊话里的阴阳怪气,眉心狠狠一蹙,眼里隐隐多了一抹怒意,抬头冷冷怼道。“呵呵,还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该不会觉得自己有了名气,翅膀硬了,谢家就可有可无了吧。”
谢妄渊原本只是生闷气,被女人横眉怒目这么一怼,满腔的怒意再也压不住,冷笑着呛道。眸底寒意翻涌,一副肺都要气炸了的表情。“神经病!”
南星闻言只觉得男人莫名其妙,忍不住皱眉骂道。说罢更是起身,直接拿着请柬大步离开。谢妄渊盯着女人纤弱却倔强的背影,眼眸间暗流涌动,恨不得在她背上戳出两个窟窿似的。随即也大步跟了出去。南星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去见墨宇明。墨家别墅的会客厅里,南星眉心微蹙,正在给墨宇明把脉,一阵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喂,什么事?”
察觉到是自己的电话,墨宇明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打断南星,随即接起电话。“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墨宇明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皱眉道,连语调也莫名发冷。“南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公司有些突发状况需要处理,所以我我可能得先走一步。”
挂断电话,墨宇明抬眸冲着南星道歉,话音还未落,人却已经先起身,一副着急忙慌的表情。南星见状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没关系的,墨先生,咱们下次再约。”
南星缓缓开口,礼貌同墨宇明告别。……墨宇明走后,南星又多留了一会儿,替墨家老太太把了把脉,开了温补的药方之后才起身离开。接下来几天,南星又陆续赴了几家人的约,可每次她刚到地方,屁股都还没坐热,对方就会被叫走去处理紧急状况。有两次,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出门,对方便打电话来道歉,而且没一个改约的,全都就此作罢。南星察觉出不对,于是便拜托人暗中调查。果不其然,是谢妄渊搞的鬼。“谢妄渊,你是不是有病?我只不过是出去看诊,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吗?动不动就在背后搞阴谋诡计,还有完没完!”
看诊对象再一次被一通电话叫走之后,南星忍无可忍,杀到谢氏,冲进总裁办公室,怒气冲冲质问男人。谢妄渊闻声抬眸,皱眉瞥了南星一眼,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沉。“不就是小小的打扰了几次你跟别的男人的约会吗?至于这么气急败坏吗?”
见女人横眉怒目,恨不得杀了自己似的,谢妄渊就觉得胸口憋闷得慌,皱眉冷声回怼。“我……不可理喻!”
见男人张着一张嘴胡说八道,冷嘲热讽,自己不守妇道,南星肺都快要气炸了,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欲言又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干嘛要在这儿跟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浪费口舌?谢妄渊原本还期待着南星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见她忽然间一副失去了辩解欲望的失望模样,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脸色越来越难看。两人互相瞪着彼此,皆是一副横眉怒目的表情,沉默着僵持不下。而就在这时候,门口却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温琼推门进来,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心里头不由得一阵欢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反倒怯生生问道。南星本就在气头上,见了温琼心里越发不好受。抬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拜托你以后管好某人,别让他多管闲事!”
南星闷声闷气扔下一句话,随即枕头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