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过后,温琼避开众人的目光,抬脚朝着后院走去。方才保镖连拉带拽的将南溪拖去了后院。要是没猜错的话,那个死丫头一定被关在那儿。她一定要趁南溪拿出确凿的证据之前堵住她的嘴。南溪被关在一间小木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却又拼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脱身的法子。那就在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清晰。“姐夫……姐夫是你吗?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害姐姐,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我也是受了别人的蒙蔽。”
南溪以为来人是谢妄渊,拼命拍打着木门,声嘶力竭的解释,声音带着哭腔。怪不得能立马从这儿出去。可当他听见门外人的声音时,整个身子却猛的僵住,恐惧在脸上一点一点放大。“呵呵,你这样的人也配阿渊亲自来审?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温琼在木门前蹲下,薄唇勾起一丝冷笑,话里话外满是嘲讽。“你……你想怎么样?我说的都是实话,本来这一切就都是你指使的,你……你该不会以为装的跟白莲花似的,就真的清纯无辜了吧?”
南溪强撑着冲着门外怒声道,肩膀却一个劲儿的哆嗦,甚至还下意识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温琼听出她声音里的恐惧,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我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该不会以为在阿渊面前诋毁我几句,就可以脱身吧,你也瞧见了,现在你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我却依旧自由自在。”
温琼继续往下说道,每一句话都狠狠戳在南溪的心窝上。南溪又恨又怕,忍不住后悔起来。“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样?”
沉默良久,南溪终于鼓起勇气冲着门外问道,可话还没说完,声音便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现在想起来问我想怎么样了?刚刚不是挺勇敢的吗?竟然敢在阿渊面前揭发我,要是想保住你那张,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脸蛋儿,以及你爸妈的性命,就去告诉阿渊,你是被吓着了,害怕受罚,一时情急,再把所有的事情都栽赃在我身上。”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温琼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随即慢悠悠说道,字字句句尽是威胁。“我……”南溪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实在没有勇气。“要是说错一个字,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还有你爸妈,作了那么多妖,整个南家都险些败在他们俩手上,我随便发点什么东西到有关部门的邮箱,都能让他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温琼说罢还不放心,又狠狠威胁了南溪一番。南溪伸手颤巍巍摸向自己的脸,仿佛已经能感受到深可见骨的伤口。整个人彻底崩溃,忍不住放声大哭。“我……我都答应你,你不要划我的脸,也不要伤害我爸妈,只……只要你放过我们,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南溪话里带着哭腔,语调更是绝望之极。温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随即慢悠悠起身扬长而去。温琼走后不久,南溪便嚷嚷着要见谢妄渊。见了他之后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照着温琼的吩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谢妄渊皱眉瞥了南溪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厌恶。南溪闻言虽然满眼不甘,却也只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虽然南溪收回了对温琼的指控。可说不清楚为什么,谢妄渊总觉得哪儿不对。所以也就没有处置南溪,只是将她关回了小木屋里。……南溪刚被保镖拖出去没一会儿,温琼却又忽然敲门进来。“阿渊,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南小姐,所有的一切都是南溪策划指使的,他嫉妒南小姐,能够嫁进谢家,飞上枝头变凤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取代她……”温琼走到谢妄渊面前,急声和他解释,话还没说完,却先红了眼眶。一双眸子直勾勾落在谢妄渊脸上,模样瞧着仿佛受尽了委屈的小兔子。说着更是翻出了手机里花大价钱造假的录音和视频。“嗯,我相信你。”
听了几句录音又瞥了一眼视频之后,谢妄渊的内心开始动摇。纠结许久,终于还是点点头说道。虽然他无法断定,温琼是不是真的无辜?可在他内心深处,他希望她是无辜的。“阿渊,谢谢,谢谢你相信我,南小姐那边,还希望你能跟她解释解释,还有,让她一定要小心提防南溪,因为南老爷子遗嘱的事情,南家人恨透了南小姐……”见谢妄渊点头,温琼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红着眼眶同谢妄渊道谢,俨然一副受了委屈却不计较的大度模样。而且壮士无意的提起南星跟南家的恩怨,好让他狠狠的惩罚南溪。最好让她从此以后都没有勇气再胡说八道。“嗯,好,我会转告她的。”
谢妄渊闻言点点头,眉眼间莫名多了几分温和。所以说他现在还不确定温琼是不是真的清白。可听着她话里话外对南星的关心,谢妄渊又觉得,她不像是那般龌龊狠毒的人。否则的话,五年前的那个深夜,也不会牺牲自己救他。“那……那我先回去了,你这几天好好照顾南小姐。”
温琼瞥见谢妄渊眸底的笑意,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地。虽然心里嫉妒得发狂,面上却装得善解人意。说罢,更是直接转身离开,丝毫没有要继续纠缠的意思。谢妄渊望着温琼离开的背影,对她的怀疑一点点弱化。随即也跟着抬脚出门,往客厅走去。“少夫人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你吩咐厨房,多准备些补汤,她喜欢吃的东西也多备一些。”
谢妄渊站在客厅里,腰背挺得笔直,柔声吩咐管家。眉眼更是温和,丝毫不见往日的戾气阴暗。瞧着俨然是个顾家爱妻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