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浓浓的黑烟不断从医馆里涌出,到处都是烈火烧灼的痕迹。南星急得要命,顾不上众人的阻拦,朝着屋里狂奔而去。刚走到门口却忽然撞到一堵人墙,骨肉相碰,发出砰地一声闷响。南星痛得皱眉,下意识抬眸,却不想竟瞧见了谢妄渊冷冰冰的眉眼。男人眉心紧蹙,眸色幽暗,发丝略略凌乱,眉梢还染着一抹烟灰。“你?我不就是没接你电话吗?至于放火烧医馆吗?”
南星以为是谢妄渊为报复自己放的火,狠狠赏了他一记刀眼,眼神凶得仿佛要将他活剐了似的。谢妄渊闻言斜睨腻了暴怒的女人一眼,本就晦暗的眼眸又添了一丝戾色。“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谢妄渊微微垂眸,眉心紧紧拧着,眼神难掩失望。“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你都已经有别人了,干嘛还死抓着我不放?连医馆也不肯放过!”
眼见着医馆被浓烟淹没,南星心里仿佛刀割似的,越发失了理智,抬头冲着谢妄渊怒声嘶吼。“对,没错,都是我做的,我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纵火犯,满意了吧。”
见女人满眼怒意,恨不得撕了自己似的,谢妄渊失望至极,咬牙道。“你……”南星伸手指着谢妄渊,表情愤怒而又失望。但一开始她便知道谢妄渊做事放荡混蛋。却没想到竟然过分到如此地步。不过就是没接电话没回消息,他竟然纵火烧医馆。那可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谢妄渊明明知道,却还要那么做,简直冷血无情没心肝。“南星你最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太过分!”
平白无故被冤枉,谢妄渊也在气头上,眉心狠狠皱着,指着女人的鼻子威胁。南星闻言自是越发怒不可遏,狠狠瞪着男人,目眦欲裂,眸底却藏着一抹失望。“用不着谢总提醒,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立马离开,不会打扰你和温小姐谈情说爱,不过也请谢总恪守本分,不要太放肆!”
南星以为谢妄渊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两人的约定,真把自己当成谢家少奶奶。愤怒的同时,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忍不住咬牙回怼。谢妄渊闻言自然是气得要命,两人互相瞪着对方,脸色都难看至极。两人相瞪无言,气氛越来越僵。这时候谢宴川却忽然摇着轮椅出现。“嫂嫂,大哥应该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吧,再说你刚从江南城回来,长途跋涉,本来就累,现在又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
谢宴川摇着轮椅慢悠悠靠近两人,薄唇微微勾起,和颜悦色劝道。俨然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南星和谢望渊闻言,双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赌气。谢宴川眸底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却又被满眼的笑容替代。“都怪我,非拉着嫂嫂一块儿吃饭,耽搁太久,要是能早些回来,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谢宴川缓缓开口,说着瞥了两人一眼,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语调却是阴阳怪气。果然,谢妄渊听完面色猛地一沉,眼神也越来越冷,怒意在眸底肆意翻涌。“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原来是跟他在一起啊!南星,你的品味还真是特别,喜欢一个病殃殃的摊子!”
“不过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现在是我的老婆!”
谢妄渊越说越气,只觉得头顶一片绿光,咬牙切齿瞪着南星。“神经病!胡扯!”
南星闻言气得肝儿疼,忍不住怒声回怼。说罢便转身要往医馆里走。火虽然灭了,但到处都是被灼烧过的痕迹,南星不敢想象那一屋子的医书典籍会是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胡搅蛮缠的混蛋男人。可还没来得及抬脚,便被人扯住胳膊狠狠拽了回去。“你以为你是谁?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还玩失踪,跑出去鬼混!南星你不要欺人太甚!”
谢妄渊憋了满肚子的怨气,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说罢,猛地摁住南星的后脑勺,俯身在她柔软的唇瓣间肆意掠夺。“嗯……你……放……放开……”问铺天盖地的落下,极具侵略,南星被憋得喘不过来气,拼命挣扎。“啪!”
南星用尽浑身力气终于将谢妄渊推开,她擦了擦被咬破的嘴唇,墨色的眸子里怒意汹涌。抬手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随即转身阔步走进医馆,反手将熏得焦黑的门重重合上。医馆的情况比南星想象的要好许多。虽然屋子里到处都是灼烧的痕迹,但医书古籍因为有柜子护着,再加上似乎有人及时灭火,所以受损并不严重。大多只是燎坏了封皮,或者缺失了一两页。见状她默默松了一口气,却并没有松懈半分。立马将破损的遗书从柜子里搬出来,蹲在地上一一整理。秋泽见谢妄渊面色青黑,眉心紧蹙,站在医馆门口一动不动,肺都快要气炸了似的。默默在脑子里复盘了一番他强吻南星的场景。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犹豫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战战兢兢走上前:“渊哥,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秋泽越想越害怕,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谢妄渊的眼睛,声音也哆嗦得厉害。“我……我以为你跟嫂子结婚是被逼的,真正喜欢的是温小姐,所以送嫂子回去的时候,我劝她跟你离婚来着,还告诉她,你喜欢的是温……”秋泽壮着胆子往下说,眼神躲闪,面色煞白,声音更是哆嗦得不成样子。话音还未落,下巴就狠狠挨了一拳。谢妄渊拧眉瞪着他,眼神凶得仿佛要吃人:“长胆子了是吧?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谢妄渊恍然大悟南星生气的原因,越想越气,连踢带踹狠狠揍了秋泽一顿。一旁的谢宴川冷冷瞥了两人一眼,心头五味杂陈。他明明是想让谢妄渊和南星之间分崩离析,可每次都弄巧成拙。非但没有让两人分道扬镳,反倒还成了助攻。他越想越愤愤不平,嫉妒在心头肆意翻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沉思片刻,他忽然摇着轮椅朝着医馆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