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的日子很快到了。顾湘还没产前焦虑,诺音倒是先焦虑起来,时不时都要伸手摸摸她的肚子,似乎这样里面的宝宝能懂事一样。刘一手更是在旁边有一个暂住的房间。感受到肚子的剧烈疼痛,顾湘强忍着不适,“诺音,可以叫产婆了。”
虽然刘一手是医仙,但是他又没有接过生,专业的事情还得是由专业的人来做,产婆到底经验丰富。许艳艳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她比较忧心,过往的生育经验告诉她,这样大的孕肚生产是很危险的。想到这个,许艳艳不免有些黯然,她身体算不错的,康健剩生下的孩子不少。但是唯一的女婴竟然被活生生地掐死了。刘一手虽然担心,但是显然目光更多地放在旁边的许艳艳身上,她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整个人一阵风都能刮走的模样。“你还好吗?”
他不免开口。许艳艳感谢地对他点头,然后继续看向产房,这个重要的日子,她还是不要出状况。诺音是最焦躁不安的。祂后悔了。如果知道是今天的这副情形,自己甚至都被赶到门外,不能陪在妻子身边,祂宁愿不要孩子,况且那么多神没有孩子,不照样活得有滋有味?三人的想法各不相同,但是抬头看向的地方一样,产房。里面的产婆是诺音精心挑选过的,都是远近闻名有经验的,饶是这样的妇人,见到顾湘的肚子时,都暗暗称奇。“不得了!不得了!”
嘴里惊叹连连,嘴边黑痣的产婆解释道:“这是我见过最大的几个孕妇了!不简单,不简单!”
顾湘头皮发紧,脸色发白,但是还是咬紧唇瓣,努力不要被痛得晕厥过去,她甚至还分出一丝脑力自娱自乐,“这可是神的孩子,能不强壮吗?”
只希望生下来是正常婴孩的模样,不要太过于明显地不一样,她担心被当作怪物。然而这样的想法持续不到一会儿,她立刻没有任何办法去思考这些,痛——实在太痛了!嘴边痣的产婆一见她模样,马上出声,“坚持住,马上能看见头了!”
她声音气贯如虹,倒真的让顾湘清醒一下。旁边协助的产婆得了颜色,麻溜地端起旁边备好的参汤,喂到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的顾女人嘴边,“喝点才有力气,还得有段时间。”
顾湘欲哭无泪。她以为已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结果依旧没有结束,只能乖乖地就着她稳健的手咽下微苦的参汤。不知道过了多久去,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下身已经麻了,一个东西从身体滑溜出来,再接着是一阵啼哭声。清脆响亮,一听便很有力量。顾湘便知道结束了,她已经累到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连婴儿的一面都没有瞧上,死死地睡过去了,头发丝都是粘粘在一起的。见到一盆盆血水,诺音胆战心惊,好在最后听到婴儿的那声响亮的声音,一切都结束了。他直冲冲进入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