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千寒也顾不得那么多,力臂一伸就给洛长欢带进怀抱,他的心都在哆嗦,还有一个劲儿的安慰她。“好了好了,不怕了不怕,本候在呢。”
半天,洛长欢才反应过来,小脸儿下的煞白。“夫人,快来人啊,夫人口吐白沫怎么办?”
这时,里头传来呐喊。洛长欢本能回眸,看见躺在床上的楼离音斜歪着嘴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着。南笙千寒不想让她管这档子事,手温柔的揉了揉她发丝。“她活该,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洛长欢说实话也不想管的,奈何丞相南笙睿出来苦苦哀求。“长欢,就当是……老夫求你了,救救她。”
洛长欢不能不给他老人家面子吧?又顾及到南笙千寒,慢吞吞道:”说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做好事儿了。”
她都这样说了,南笙千寒还有什么理由再阻拦?洛长欢快步进去:"快,帮忙按住她。”
一边指挥南笙千寒帮忙,一边又摸脉上去。"她最近可有服用什么药物?”
"没,什么药也没吃。”
说到这个的时候,紫竹眼神乱瞄,明显的心虚。洛长欢冷呵一声:“还不说实话?是想看着她死了吗……”"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紫竹跪在地上慌得六神无主。“那找个知道的人来。”
洛长欢凛然,眼神继而上了南笙嫣儿的脸:“再不说实话,就等着……给她收尸好了。”
"我?”
南笙嫣儿惶恐,言辞闪烁一样的不敢多说什么。南笙睿着急:“长欢,有话直说,她到底怎么了?”
洛长欢严肃镇定:"相爷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夫人最近一段时间……都有服用一类激素性药物。”
“什么叫激素?”
“这个……”洛长欢又顿了下,然后道:“大烟,大烟知道吧?”
南笙睿,包括南笙千寒在内,听的直摇头:“可否再直白些。”
这都不知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洛长欢本就历史学的不好,难道说这个朝代还没有大烟?“那罂粟呢?”
“罂粟?夫人指的可是能致人失去幻觉的一种草药?”
容隐拧眉像是想到了。“对对对对,就是那种东西。”
洛长欢欣喜点头。“放开我,好难受,给我烟斗,我要水烟。”
楼离音胡乱挥舞手臂,疯了似的。为了躲她不受伤害,洛长欢想当然的向后退去。没注意,裙摆勾到了帐幔上。楼离音用力的拉扯着裙摆,带动床榻上的枕头一倾而下。露出了压在枕头底下的烟斗。正好看到了南笙千寒眼睛里,扶额蹙眉:“这?”
直接就引起了洛长欢的注意,拿起来一看,便什么都明白了。完了,这下全完了。紫竹悄悄退了出去,南笙嫣儿无处可躲,只得硬着头皮子面对。洛长欢没时间跟她磨嘴皮子,冷声:“你就说她抽了多长时间了?”
南笙嫣儿吞吞吐吐:“有,一,一,一段日子了。”
“一段日子是多久?”
“半个月。”
“不止吧?”
洛长欢水眸微微眯了眯,字正腔圆:"这个时候……说话负责的,反正她是你母亲,是死是活你自己决定。”
从脉相来看,楼离音抽这个东西最少也有一月了?对它早就产生了依赖。而比起这个,她脑海里面的那个瘤,更能要了她的命……南笙嫣儿腿肚子打颤,被逼无奈,终是没能抵住压力,低低道:“上月初二就开始了。”
"得,那我就知道了。”
当着众人的面,洛长欢难以调动医学戒子。她也不想调动,因为楼离音不配。她最多也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一盒银针,用力给了楼离音几下后,楼离音才变得平静。前厅。南笙嫣儿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母亲……近来……嗜睡严重,找了好些大夫都无能为力,实在没办法了才听信了舅舅的话,要是知道这东西会上瘾嫣儿打死都不会让母亲碰的。”
“哭哭哭,就知道哭。”
南笙睿很是烦躁,没耐心的喊了声南笙嫣儿后,回头问洛长欢:”可有办法治疗她。”
洛长欢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道:“丞相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南笙千寒并排坐在她身侧,大掌玩弄着她发丝,姿态慵懒:"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洛长欢偏头看他,四目相对,两人眼底闪过什么几不可察的笑来。傲娇,嘲弄,讽刺。气氛变得诡异。然后大家都不再说话,只剩下南笙嫣儿呜呜咽咽的声音。沉默半响。南笙睿这才道:“千寒说的对,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洛长欢放了茶盅在桌子上:“假话是我有办法帮她戒了这东西。”
“那真话呢?”
"真话……"洛长欢故意顿了顿,眼神上了南笙嫣儿的脸:“真话就是她活不了几天了。”
“你胡说!”
南笙嫣儿接受不了的怒吼。洛长欢平静如水,一字一句:“你母亲原本就得了不治之症,若是早些对症下药可能还能多活几年,偏偏你们用了最蠢的办法。”
"不,你胡说!”
南笙嫣儿奔溃,躺在地上连哭带嚎撒泼打滚。“我不信,我母亲福大命大,还没有亲眼看到我坐上皇妃之位,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去。”
世安苑。子时都过了,还不见南笙千寒有要离开的迹象。肉肉困的实在不行了,打着哈欠小心翼翼的问:“小侯爷,要不帮您拿床被子来?”
从漪澜小筑回来后,他就像贴在了洛长欢身上,死活不愿意分开,眼睛都快长她身上了。闻声。某男人明显窃喜,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听见洛长欢道:“小侯爷这就走,不用麻烦了,再说咱们这里哪来多余的被子?”
下意识的冲肉肉摇了摇头。肉肉秒懂,马上附和:“噢,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这院子用物太少,奴婢到现在睡觉都还盖衣服呢。”
男人装脸色陡然死水一样。肉肉噤声,急忙箭步离弦:“您,您随意,权当奴婢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