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欢在心里头狠狠啐了皇甫喏一口,表面上笑盈盈的。"九皇子要是这么说也行,但问题是这小世子的身上的病啊,可能没您说那么简单。”
眼底也是一闪而过的隐晦,讳莫如深的厉色。她明明在笑,皇甫喏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压迫感。不敢看她的眼睛,外往后退去,头能有多低就低多低。这就心虚了?洛长欢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勾了勾唇角,身子跟着向前来了好几步。她脸上依然带着笑,不过是似笑非笑。皇甫喏直觉瘳得慌。他冷汗都被吓出来了,手心黏糊糊一片。该死,这女人不会是查到了什么吧?暗地里捕捉楼赫。见小世子醒了,楼赫也如惊弓之鸟,心里头乱成了一锅粥。感知皇甫喏的眼神,凌乱对视,哭的心都有了,却还要努力伪装镇定。“老夫说什么来着,南笙千寒这厮城府极深,想要拉他下水,岂能那么容易?现在好了,九皇子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办?”
楼赫无比懊恼,当初就应该揽住九皇子的,如今这长年……九皇子皇甫喏一肚子的气,楼赫这一激,霎时火冒三丈,本看着温文尔雅的脸霎时乌云密布,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舅舅这是见事情败露了,想要推卸责任了,往本王头上泼脏水不成?告诉你,你我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本王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休想好过。”
“老夫什么时候推卸责任了?“楼赫内忧外患,直接炸毛了。大理寺好端端的被人下了黑手,囚禁在内多年的老狐狸被劫,本以为是逍遥阁的人干的,他亲自跑了三趟可都未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东宫又出了事,生怕乌纱帽不保。而这件事,他心里头最清楚了,完全出自九皇子皇甫喏之手。两日前,皇甫喏找他商量对策。他劝说南笙千寒归顺于他失败,怕是此人为太子所用,皇甫喏心里决定除而快之,用他的原话:天下还没有本王得不到的,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他。而且,把所有计划详细跟他说了一遍。说是要找人,毒害小世子,然后,再嫁祸给南笙千寒。当时楼赫就觉得此事不妥,强烈反对。奈何皇甫喏一根筋的坚持,说什么不毒无丈夫,想要坐上皇位,就必须狠毒。楼赫劝说不过,勉强答应,毕竟皇甫喏信誓旦旦说小世子死定了。谁知道还未给小世子弄死,麒麟殿失火,怕事情败露,所有的计划只得戛然而止。楼赫做梦也没想到,到最后他成了众矢之的,所有责任到了他身上。东宫失火,他责任最大,如今小世子又被救醒,只怕大难临头。再看南笙千寒。他自始至终都不再说话,眯着眼以傲慢姿态凝视众人,俊美容颜嗖嗖往出冒冷气。半响。他才收回视线的到了洛长欢脸上:“长欢郡主的意思是?”
听到没有,他用长欢郡主来称呼洛长欢,可见用意何在?两人心有灵犀,也就相互一个眼神的事儿,便听见洛长欢道:“这事恐怕得问九皇子了。”
阴阳怪气的话着实叫皇甫喏一怔,紧着反应,什么话不过大脑的张口就来。“喂,洛长欢我说你疯了吧?本王做什么了,你就让他问本王?别忘了,涵儿如今能醒过来,可全靠本王那滴血。”
象征性的吹了吹手腕,故意露出一大截子伤口给大家伙看。皇后瞅了瞅献帝,想要说话,看到太子冲她摇头,又烨了回去。可她微妙不可言的欲言又止,还是被洛长欢捕捉到眼底。讽刺扬唇。果然是帝王之家,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金算盘,随时等着算计别人。看来,此事并非她想象中那么简单,眼神一闪,话语高深莫测。“九皇子别着急,长欢说什么了吗?没有吧?”
可她越是这样,皇甫喏心里头就越没底。“你你你,那你瞎嚷嚷什么?”
这句话反而刺激到了洛长欢。啊呸,他丫的,这是给你脸不要脸?她都要准备随便找个借口息事宁人了,没想被皇甫喏这么一刺激,来了脾气。去你奶奶的腿儿的,我管你死不死的,闹不闹的,事实就是如此,我就说出来你能奈我何?冷视皇甫喏,美眸挑了挑。贱人,姑奶奶给过你机会,奈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底线,那就休怪姑奶奶我对你不客气了。华丽丽回眸,恭敬朝献帝福了一礼。“陛下,根据长欢所判断,小世子种了蛊。”
“蛊?”
众大臣,包括太子,太子妃,皇后在内,无一不震惊。皇甫喏的身子当时就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她她……这个,她怎么……知道?“而且,是蛊毒,用他人血下蛊,然后来控制受蛊之人直到给他折磨置死。”
都说到这了,洛长欢决定一吐为快。什么?这个她都懂得?皇甫喏双腿打颤,身子抖成了筛糠,要看就要跌倒在地上。好在楼赫眼疾手快,用力一把给他撑住:"给我镇定点,是谁说做大事者无拘小节的?覆水难收,已经这样,再惶恐也给老夫忍着。”
面朝献帝,楼赫又装的张皇失措:“什么……蛊毒?那可是世上最狠的招数,到底多大的冤多大的恨,竟然这般对待小世子,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老臣……请求……陛下恩准,给老臣三日时间,老臣定还小世子一个交代。”
他试图分散人们的注意力,把人们的焦点放在找凶手上。可是他忘了,蛊毒的概念。洛长欢低低一笑:"这位大人,您恐怕不知道吧?蛊毒虽说是世上最可怕的一种毒物,却也恰恰是最好解的毒……“顿了下,眸光悠悠上了皇甫喏的脸,然后,一字一句:"因为谁下的蛊,谁的血就是解药。”
她的话未说完,皇甫喏双腿一软'吧嗒'跌倒在了地上……楼赫继而跪倒在地。紧跟着'啪啪啪'跪倒了一地。以楼赫为首,疾呼:“陛下明察,九皇子绝不可能做这种歹毒的事儿,这中间一定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