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千寒狠狠攥住她脖子,声音大的震耳欲聋。“你敢打我?”
他大掌抵在她脖颈上,控制着她的呼吸,寒光冷冽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出蹦。洛长欢上不来气,猛烈咳嗽:“打你都是轻的,道貌岸然的小人!背地里使手段算什么好汉?”
她误以为火是他放的,咬着后槽牙,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我他使什么手段了?”
南笙千寒充满霸气的冷呵叫洛长欢提了口气,却也不怕他,冷冷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废话少说,我害你妹妹丢了名誉,赔你一条命。我认了!”
她在跟自己赌,赌他不会真动手。南笙千寒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抖了抖,心里头莫名的疼,他心软了。可她倔强又不肯服输的气势,实在挑衅他底线。真的想死?就这么恨他?抛开隔在两人之间的血海深仇不说,现在做错事的可是她。他紧了紧手低力道,厉声:“少拿死危险本侯,本侯说了,想死没那么容易。”
“我就是想死,有本事就杀了我。”
“洛长欢!”
“怎样?我做错了什么?想杀我直接说,何必放火?”
"谁说火是我放的?”
南笙千寒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误会他,都要松开她了,又来了脾气,他拽着洛长欢起身。"你给我松开!”
洛长欢摇摇晃晃,就像一个被摧残的布娃娃,眼眶红红的,双手用力晃着想要挣脱他,具有无能为力。“洛长欢,你放心,我会好好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折磨?”
洛长欢怔了下,这得多大的仇恨?难不成真被她猜准了,他跟原主以前有过节?南笙千寒不想跟她继续纠缠,说完,冷肃一把甩开了她。洛长欢跌落在地面上,又爬起来,她理了理凌乱发丝,想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狼狈,然后,看着南笙千寒,字正腔圆。“我知道了。”
南笙千寒微微动了动眉梢,她知道了?她知道什么……幽暗深邃如湖水般的眼眸眯了眯,这个女人,怎么总是不按逻辑出牌。百合殿烧成一片灰烬。管家缀在一侧,低着头小声。“小侯爷,夫人听说百合殿走水,去下令严查纵火犯,这洛小夫人恐怕不能直接跟您回摘月楼了。”
往洛长欢的脸上又看了看,声音变的越发低微:“她人虽出来了,可也难逃嫌疑,说是先带去世安苑安置,等调查清楚了再放回来。”
“内院的事儿,想怎么安排怎么安排,无需征求本候意见。”
南笙千寒眼皮子没抬一下,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就好像洛长欢对他来说连只狗都不如。可讽刺的是,他俩刚成亲。新婚燕尔的,无半点留恋,真是叫大家匪夷所思。管家听了,眼神一闪,速速而去。……漪澜小筑南笙嫣儿趴在床榻上哭天抹泪,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她瘦了一大圈,本就巴掌大的小脸儿都快瘦没了。颧骨凸起,眼窝深深的陷进去,眼皮子肿肿的,一看就是哭多了。“行了,别哭了,曹金虎已死,九皇子也答应如期给你举行婚礼,那晚所有进过百合殿的人,该杀的杀,该封口的封了口,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楼离音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可……女儿还是以泪洗面。“洛长欢不死,女儿难以泄愤,那个贱人,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我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剁了她的骨头喂狗。”
南笙嫣儿指甲深深抠进肉里,手心血肉模糊,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的疼。因为相比较身体上的疼,她心里更疼。她好不容易对外维持起来的好名声,这一下子全毁了。她好恨,好气愤,一世名誉怎么就折在洛长欢手里了。楼离音也是恨的牙根痒痒:"嫣儿放心,母亲一定帮你宰了洛长欢那贱人。”
虽然她努力力挽狂澜,可女儿的清白到底是毁了,丞相因为这档子事火冒三丈,已经有三天没来这边了。"呜鸣鸣……母亲,女儿委屈,女儿这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我可怜的女儿,你要振作起来,相信母亲,凭我们现在的实力,九皇子他是不敢瞧不起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本想着让曹金虎玷污了洛长欢那贱人,断了洛长乐嫁给王府当侧妃的美梦,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洛长乐打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女儿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反倒是便宜了她。”
"这个你不用怕,为娘手里捏有她把柄,她若是敢对你撂挑子,我让她哭的地方都没有。”
楼离音别替女儿擦眼泪,边向门口扬声:“百合殿火势如何?洛长欢那贱人死了没?”
马上出来一嬷嬷,毕恭毕敬:"回夫人的话,那贱人从窗户跳了下来,当时小侯爷在现场,小的们没机会下手。”
“一帮废物!”
楼离音恼怒,用力一把上去,直接挥倒了矮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一顿作响,碟儿盅儿碎的一地。管家踱步进来,放眼,可是倒吸了口凉气:“夫人,小……哦,不,洛长欢虽未被烧死,但是小侯爷同意带她去世安苑里处置。”
闻声。楼离音美眸一闪,冷哼了一声:“贱骨头,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他?指定是他指示洛长欢那么干的,害我嫣儿名誉扫地,这口恶气我若是不出。我誓不为人。”
还有洛长欢那贱人,进了世安苑,本夫人就有一百种方法折磨她,我要让她死无葬生之地,不对,要让她生不如死,把她做成陶俑,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咬牙切齿的样子,要多很有多狠。……洛长欢跟肉肉在几个嬤嬷的催促下,七绕八绕,脚掌都磨破了,最后到了一处院子前。仰头望去,大门上写着两字:世安苑。外面勉强看的过去,青砖红瓦,古色古香的门板,就是门板破旧了些,其上面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肉肉摸了下,上面一层灰,瘪嘴:“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地方,这院子少说也有五六年没人住了吧?”
婆子寒着脸:“搞清楚了,带你们来这是接受调查的,不是享福的,进去!”
蛮狠推了把肉肉,说完,几人掉头就要离开。“站住!"洛长欢厉声,眼神犀利冷漠。领头婆子愣了下,回头:“怎么?还得婆子我送你进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