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骏马一声嘶鸣,马蹄踏踏,风驰电掣而来。洛长欢乱中抬眸,凝神一看,一颗心吧嗒就沉到了低谷,完了,死定了,她瞳孔圆睁,愣在了原地,紧张之下竟然忘了接下来该做什么。“该死!”
南笙千寒低斥一声,双腿夹击,用力一把勒住了奔驰的马儿。“……”马儿被迫顿足,因为太着急了,马蹄子向上扬了一扬,落到地面发出嗤嗤的摩擦声。好在没有伤到洛长欢可还是给她吓得够呛,跌坐在了地上。洛长欢哆哆嗦嗦,葱白的双手不由自主打着颤,好半天,才抬起了头来。可当看到骑马的人是南笙千寒时,美眸骤然之前间凛起,整个人直接怒了。"喂喂喂……怎么……又是你?”
南笙千寒根本没功夫搭理她,回手一鞭子过去,那奔跑于街市的两个小混混相继倒在了地上。"哎哟,我的腿。”
“我的……"两个小混混被绊了个狗吃屎,都受了伤,一个抱着大腿,一个捂着嘴巴满地找牙。"过去……把那东西捡过来。"南笙千寒努了努嘴命令小斯容隐。小厮容隐领命,小跑过去,从地上捡起钱袋子,过来递给洛长欢。“那,给你。”
什么态度?洛长欢脸色暗了暗,一把拽过了钱袋子,没有一点要感谢的意思,嘴里面嘟嘟囔囔的。“真够倒霉的,骑个马就了不起啊,这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了?”
她声音虽小,但也全部听到了容隐的耳朵。容隐瞬间不乐意了,嚷嚷起来。“我说这位公子,刚才可是我家小候……我家爷救了你,你不但没有一句感谢的话,怎么,反而还埋怨上我们了?”
“我就是埋怨了,你想咋滴呀?别以为你帮我抓了那俩小偷,夺回了钱袋子我就要感谢你们,刚才要不是你们的马惊到了我,我至于绊一跤吗?”
那会马蹄子飞扬给她吓的跌倒,胳膊和手腕子儿先着地,擦破了皮,疼的很。“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扶起来?”
她理直气壮的伸出手来要容隐搀扶她,一脸的横眉竖目,就好像真的跟她说的一样,是他们做错了。容隐都快要气爆了,怎可能搀扶她?“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发生的事大家都看着呢,明明就是你的错。”
"容隐!”
南笙千寒睨了眼容隐。容隐马上毕恭毕敬:“知道了。”
他很不情愿的从地上拉起来洛长欢。切!洛长欢憋嘴,不屑的掸了掸裙裾。再看南笙千寒,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间一闪,整个人都变的活跃起来。她差点都要忘了她出来的目的了,不正是要找这狗男人的吗?不对,准确的说,她是要想那个靠倒卖信息为生的大魔头逍遥侯,人称移动中的‘阎罗王’。但是,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这男人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人。于是乎,她又试着靠近他。"那个……刚才的事儿谢谢你了。”
近距离看,这男人长得还真俊俏。五官精致仿佛鬼斧神工雕刻,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性感而又冷峻的薄唇,肤色白皙却不失男儿正气,尤其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啧啧啧,绝了,画龙点睛,将他气质衬托得无与伦比。可也正是这双眼睛,让她总是不敢正视。他眼睛有着高山深海般的深邃,又仿佛月光流水淡泊而清冷,眼神总是带着冰渣子般的薄凉,每每见到他她都都有一种仰视帝王的感觉。正因为这样,她现在已经确定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杀人魔逍遥侯了。南笙千寒面目神色,闻声,甚至都没正眼看她,朝容隐,冷冰冰地从牙缝里挤压出几个金贵字眼:“走了。”
“驾!”
甩了下马缰绳,就要策马而去。仔细的看,那刚才的两个小混混,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洛长欢此刻也无暇顾及他们,忙不迭地小跑着跟上去。“别,这位爷,您刚才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里头实在过意不去,您看要不我请您喝个茶?”
突然,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可真是叫容隐咂舌。这人脑子有病吧,刚还抱怨我们来着,现在又……想请我家爷喝茶,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胆大包天。南笙千寒并没说话,见她跟了上来,最多也只是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洛长欢倒腾着她那双小短腿,感觉有戏,扬着她的大脸盘子再讨好。“茫茫人海之中我们能碰上,说明有缘分,要不然喝一杯?”
她紧追不舍,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打转,热切的脸上是易于言表的期望。“……”南笙千寒喊停马的同时,歪头看向了洛长欢。“茶就不喝了,不过本人跟洛姑娘还真有缘分。”
“洛……你?”
洛长欢秀眉拧了拧,朱唇继而勾出一抹自嘲来:“得,竟然被你认出来了,那我也不装了,那个啥,找你有事儿。说完,高高扬起下巴,白嫩嫩的包子脸上,再一次荡起了天不怕地不怕来。南笙千寒看在眼里,嗤笑:“洛姑娘这说话的语调跟谁学的?是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吧?”
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鄙视跟讥讽。洛长欢不是傻子,怎能听不出他这言外之意。难道说这狗男人跟原主之间有过节?说不通啊,要是那样的话,原主记忆里最起码有他的画面,可……见她不说话了,他薄唇一勾,居然痴痴的笑了起来“怎么?这是被我说到心坎上了,没话反驳了?不对啊,我认识的洛姑娘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
我去,这个狗男人,这是在激我?洛长欢眯眼睛了。“要是没话说的话,我可走了。”
南笙千寒转身,脸上的笑容霎时僵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幽寒。“等一下。"洛长欢美眸再一眯,声言响起:“你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逍遥侯?”
然后不给南笙千寒说话的机会,直接迈步走到了他前头,挡住了马儿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