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你？"
少年愣了，他有些紧张和莫名的兴奋。 他并非是有什么嗜好，只是有点措手不及。 他原本的世界，是较为和谐的。 杀人这种事，被视为罪恶。 是要进去的。 情节严重者，也是要死的。 他现所受的教育，也不会允许和支持他去犯罪。 尽管有些时候被情绪所困，实在压抑不住，也只是坏了一扇门，伤害自己的身体罢了。 杀人这种事，他也只在小说里代入了一下，而且对象都是极恶之人或者就不是人。 不然他还是会很反感这两个字。 在听到"变"和"冒险"之后，少年就已经在心里做了预期建设。 他也不傻，知道这样一种力量绝不可能轻松得到。 或许路途艰难…… 或许有很多人一同争抢…… 或许同伴背叛…… 或许人性和人心的考验…… 他也想到了自己会为了"变"这股力量干出反自己的事。 杀人! 他脑海中甚至出现了相关的剧情。 但是，想象和现实是有区别的。 当真正在现实中被告知要杀死谁，我想只要处于理智之中且思维正常的人，多少都会感到有些别扭。 不过……如果是眼前的男人…… 少年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杀死他的话，或许会感到一些隔应。 或许，会在他尸体上来两脚。 "杀人……" 少年思想对抗，最终对"变"的欲望战胜了反感。 如果只有杀死他才能获得"变"的话，那么我，愿意。 少年看着男人的眼神炙热。 但他很快就将这份炙热压了下去。 他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同时，他在观察周围的环境，有没有可以伤人的利器以及失败之后的逃跑的路线。 少年随口问道:"就……只是杀了你，然后就能获得"变"了？" "是。"李轻描淡写的回答。 他也察觉到了少年的想法，笑了笑，俯下身去，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这是个破绽，男人似乎没有设防，似乎没有将少年当回事，整个过程缓慢的进行。 少年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距自己大约两步远的石头。 板砖大小，有尖端，足够破防! 而男人距离自己大约五步远。 只要在奔跑的同时将那块石头拾起，可以节省一点时间。 只要三秒，就能近至身前。 就男人现在不设防的样子。 太阳穴，颈部。 只要他是人。 只要来这么一下，不死也将丧失行动能力。 似乎，杀死他，并非什么难事。 似乎，很快就能获得"变"了。 但是，一滴冷汗从少年头上滑落，莫名的恐惧将他的幻想轻易撕碎。 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实施，甚至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恐惧的盯着男人的动作。 诡异的压迫感…… 就像笼罩着这方世界的天空一样…… 来自人原始的求生欲告诉少年，不要找死! "哦，找到了。"李从地上拾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起身，在手里抛了抛，然后向着右手边十几米远的一块巨石甩出。 少年惊恐着看着那块石头，化作一抹灰色残影径直射出。 轰——!!! 两米高的巨石，瞬间裂成无数碎块。 一时间，烟尘弥漫。 待烟尘消散，那块巨石已消失的七七八八。 在巨石残骸的右边，有一个椭圆形的洞! 深不见底! "看吧，很简单的。只是，杀了我而已。"李笑着说道。 少年被吓的呆住了。 他愣愣的看着巨石的残骸。 在那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头。 如果刚才我有所行动的话…… 少年头皮发麻，止不住的颤抖。 恐惧支配着他的意志。 他连李说的话也没有听清楚，被大脑的嗡鸣声取代。 他感到绝望。 这份实力的绝望，这份可望而不可即的绝望。 如果我没来到这世界…… 如果我不曾得知"变"…… 如果我……会死…… 他又觉得有点好笑。 命运弄人。 那块板砖大小的石头。 哈，自己竟然觉得那块破石头就能杀了他。 他，就不是人! 少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他现在就想砧板上挣扎的鱼，他做不到等待菜刀落下，坦然接受死亡。 他想逃了。 哪怕是腐烂在下水道里。 但这，也只是想想。 因为，人想吃鱼。 而李，似乎也不想放过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