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温家,温万盛对他很是热络。但他却有些如坐针毡,他实在是看不上温万盛的嘴脸,所以祝朝云回来立刻拉着她就要走。毕竟现在温府事多,温锦意受伤,他们回去也在情理之中。两人相携回到国公府,裴鹤文见祝朝云神色不错,一路将她送到了锦园。他本想进去说几句话,但祝朝云停下脚步,轻声道:“世子,就送到这里吧,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
裴鹤文看着正明亮的天色,嘴角微抽。他有心修复和祝朝云的关系,奈何祝朝云不留情面,长袖一挥,索性便离开了。而祝朝云见裴鹤文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悠闲的坐在桌前喝着茶。祝朝云惊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幸亏她将裴鹤文打发了,如若裴鹤文过来看到裴鹤鸣在这儿,那她就算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裴鹤鸣微微挑眉。“回来了?”
祝朝云有些没好气的“嗯”了一声。“你来做什么?”
祝朝云道。裴鹤鸣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悠闲的又喝了一杯茶,这才将茶杯放下,又将一物拿出,轻轻的放在桌面上,用眼神示意祝朝云。祝朝云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才过去拿起东西看了一眼,瞬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坐下仔细的看了起来。裴鹤鸣眼看着祝朝云的眼神从嫌弃到无奈到震惊,最后到双眼放光。这丰富的表情让裴鹤鸣嘴角不知不觉的便翘了起来。片刻后,祝朝云,满含惊艳的开口道:“这些东西的设计真的是太棒了,无论是他巧妙的机关还是最巧妙的构造,无不让人惊叹,如若可以,我真的很想见一下这个人。”
裴鹤鸣点头。“要想见他一面自然是可以,不过还请祝姑娘看下这东西是谁人所出?”
祝朝云摇头。“这我怎么知道,这东西不是你拿来的吗?”
裴鹤鸣轻轻挑眉,看着祝朝云道:“是吗?难道你没有觉得这东西有些熟悉吗?”
“熟悉?”
祝朝云眨了眨眼睛,面露疑惑。裴鹤鸣笑了笑,又将一只箭头扔给了她。“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东西跟这个箭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吗?”
祝朝云将箭头拿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对点头道:“这两件物事的设计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话说完裴鹤鸣笑的更厉害了。他看着祝朝云的眼睛,道:“祝朝云,你现在恐怕是忘记了,我们之间并不是合作的关系,而是生死的关系,别忘了你的命还捏在我的手里。”
祝朝云微微挑眉,就听裴鹤鸣继续到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想查你师傅和母亲的死,而你对的师父却一无所知,但是很不巧,她的事情我恰巧是知道一些。”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看着祝朝云的眼神吮炯岸变了,这才继续道:“如果你想尽快查清真相,找到伤害她们的凶手,那我劝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祝朝云微微挑眉,轻笑一声,将手中的两样东西全部都放下,这才道:“真不愧是镇府司的指挥使大人,这点把戏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祝朝云的眼睛在飞快的旋转。“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裴大人手中是否有我想知道的事情。”
裴鹤鸣冷笑一声,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祝朝云,瞬间寒意迸发,让人不寒而栗。“你现在是在跟我谈条件?”
祝朝云心下微惊,她知道裴鹤鸣的脾气,向来是疯子一个,不管她人死活的。她想了一下,一改往日的针锋相对,忽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向前握住裴鹤鸣的手,轻声道:“裴大人,裴大人,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就跟我说一下嘛,说一下!”
娇媚悦耳的声音就这么传入裴鹤鸣的耳朵。手上温柔细腻的触感,让他的心头一跳。几乎是瞬间,他的寒意尽收,连他自己都没用发现他的神色已经缓了下来。他心头轻跳,忽然明白,昔日那些被女人迷了心窍的官员是如何下马的。他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袖中轻轻摩挲着。这才开口道:“我怀疑你师傅的真正身份跟我所找之人有所关联。”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需要我们调查一下才会知道。”
裴鹤鸣道。祝朝云想了一下,她现在在上京人微言轻,所知的事情实在是太少,跟裴鹤鸣合作,百利而无一害。她沉默片刻立刻开口。“这袖箭和箭头都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我怀疑我发现这人的机关手法跟我师父如出一辙。”
裴鹤鸣了然,示意祝朝云继续说。祝朝云咽了一下口水。她的嘴有些干,裴鹤鸣见了立刻倒了一杯茶递到祝朝云面前。祝朝云直接端起来喝下,继续道:“当初师父曾经告诉我,说我还有一名师兄,自小就聪明绝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我从未见过他。而这两件物事却让我想到他,所以我怀疑这人可能就是我师父的大徒弟,我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