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直烧着地龙,所以祝朝云穿的衣服不多,裴鹤鸣的唇就这么落在她的手臂上,即使是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嘴唇的温度。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恨不得裴鹤文现在就愤怒的离开。否则,若是被他发现,她和小叔子躺在一张床上,就算是八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而若是在此之前,裴鹤文听到祝朝云这话,自然是不屑一顾的,甚至还会觉得痛快。但是现在看着眼圈发红的祝朝云,只觉得心头微顿。他有些心虚,语气也就轻柔了几分。“此事事出紧急,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是介意,那么我可以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在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说着拿了一把椅子,在祝朝云的床边坐下了。“你的身体可好些了?你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裴鹤文轻叹一口气。“这几年委屈你了,现在我既然回来了,日后必然会好好待你。”
此时的祝朝云听到这话,恨不得大骂他一顿。谁让他好好待她了!她现在只想要他离开!“别!”
祝朝云直接道,“妾室身份低微,自然是高攀不上世子殿下,您还是快些回去找那静香姑娘去吧,我身体不舒服,要早些休息了。”
裴鹤文微微皱眉,他没想到祝朝云的气性竟然如此的大,有心安慰,但看着祝朝云那脸色,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是,祝朝云此时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因为此时的裴鹤鸣顺着她的手臂向上,竟然吻到了她的脖子上。祝朝云不由庆幸当时在这被子下面留出了这处小小的空间,否则裴鹤文早就发现裴鹤鸣的存在了。她也不知道这裴鹤鸣到底是怎么回事,做的又是什么梦!别人吃了她的迷.药都是全程沉浸在自己的梦中,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的奇怪,竟然还会有这般的反应。祝朝云的指甲用力的嵌入自己的手掌,强忍着控制自己的表情,生怕裴鹤文看出什么不同。而裴鹤文沉默片刻,终于站起身。“你身体不舒服,那我就先行离开,等明日我再来看你。”
“嗯。”
祝朝云淡淡的应了一声。裴鹤文转过身,祝朝云刚要松一口气,他却忽然转过身来。“对了。”
几乎是同时,脖子上的嘴唇竟然开始用力。祝朝云咬牙,强忍着才没让自己惊叫出声来。好在,裴鹤文并未发现祝朝云的异常。“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上京城每年除夕都会有传统活动,很是热闹,到时候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嗯。”
为了尽快的打发走裴鹤文,祝朝云立刻点头。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裴鹤文这才离开了。临走之后,还特地给她关上了门。而祝朝云确认裴鹤文离开不会再回来后,这才推开裴鹤鸣,猛地掀开被子。“你这家伙竟然如此的可恶!”
祝朝云捂着自己的脖子,拍了裴鹤鸣一巴掌。这一巴掌不偏不倚打在裴鹤鸣的脸上。“啪——”的一声轻响,裴鹤鸣忽然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祝朝云,仿佛在看一个犯人,如刀般锋利。但祝朝云也不再怕的,直接回视,丝毫不为所惧。很快,裴鹤鸣又闭上了眼睛。祝朝云这才松了一口气。而此时的裴鹤鸣再次沉浸在梦中。这次的梦似是跟之前的不一样。密闭杂乱的房间里,一个身穿布衣的女子被人堵着嘴,绑在椅子上。她全身脏污,衣衫凌乱,但是眼中的倔强却丝毫不减。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两个婆子解开她的绳子,拖着她道:“二小姐要见你,你最好听话点,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场景一换。那女子被人按在了地上,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她冻得颤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掐住手指刺入了几根长针。她痛的厉害,全身都在这挣扎,苍白的脸上青筋鼓起,却紧紧地咬着牙,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祝朝云。“呵!”
温锦意一脚踩在她的手上,冷笑道,“还是一个骨头硬的。”
她在祝朝云面前坐下,姿态高傲而狂妄。“说吧,你冒充温家大小姐的身份,是想做什么?”
“要你这个冒牌货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祝朝云终于开口,沙哑的声音里是她藏不住的恨意。这话彻底的惹恼了温锦意,她狠狠地踩着祝朝云的手大力的碾压着。“就凭你,还想对付我,也不看看你自己!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弃子,你早在18年之前就应该死了的!谁让你回来的!你就应该死!但是,我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让你死了的,我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她笑的狰狞,张狂的模样跟她平时清冷的模样完全不同。“来吧,给她尝尝我们温家家法的厉害。”
温锦意一声令下,几个婆子立刻压住祝朝云往她的身上扎了上百根针。刚开始的时候,祝朝云还能人,但是到了后面根本就忍不住下去,不由的叫出了声。而裴鹤鸣从一开始的冷漠看着,到后面开始有些心疼,最后化作了漫天的愤怒。这份愤怒让他恨不得过去将温锦意砍了。也是这份愤怒让裴鹤鸣猛地睁开了眼睛。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裴鹤鸣茫然的起身,环视了一圈,这才发现正躺在祝朝云的床上。而此时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他站起身,一张纸轻飘飘的落下。裴鹤鸣捡起来,上面是清秀的字迹。“裴大人,醒了?醒了就要早些回去哦,但是一定要避开府中的下人哦,否则,我就要将你屁.股上有一颗梅花形胎记的秘密告知天下哦!”
“祝朝云!”
裴鹤鸣咬牙切齿的发出声音,此时的他已经想起昨夜他为何会昏迷,恨不得将祝朝云绑过来教训一番。但是,祝朝云早就有所准备,早早的便收拾东西离开了锦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