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都这般狼狈了,也丝毫不减美貌,反而多了几分我见尤怜的气质,就算是我都忍不住多看你一眼,也难怪陛下会为了你而责怪我。”
“呵……”祝朝云冷笑一声,“原来嘉贵妃也会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不过,贵妃大可放心,我毕竟是孤寡之身,想必贵妃也清楚,就算是我再漂亮,陛下都不会如何,而且……”祝朝云顿了顿,定睛看着裴南佳。“贵妃您能独宠后宫这么久,靠的想必不是什么美貌吧!”
裴南佳猛地抬眸,神色一瞬间变得凌冽。“你知道些什么?”
祝朝云连忙跪地垂目,“臣妇什么都不知道,臣妇只是想让贵妃明白,臣妇的存在无关紧要,就连今日进宫也不过受家中长辈的安排,绝对没有冒犯贵妃的意思。”
祝朝云低着头,言辞恳切,但是在低头间唇角却悄悄的弯起。看裴南佳的反应,她猜对了。裴南佳这些年能够独宠于后宫,靠的不是别的,想必是某一处和萧震烨的发妻有着相似之处。而今日她吹得那首洞箫曲,恐怕也会和萧震烨的发妻有关。所以,萧震烨的反应才会如此的奇怪,嘉贵妃恰好看到,微微感受到了萧震烨对她态度的不同,这才有了为难祝朝云的心思。又加上祝朝云此次没有听她的话,来了这冬日宴,本就让裴南佳有些不满,这为难自然也就重了些。而她看似在为难祝朝云,实则也是在试探萧震烨的态度。但是,很明显,萧震烨因此而责怪了她,让她心酸的同时,也让她清楚的明白,她对萧震烨来说并不是独一无二,非她不可的。如若有一天,再有一个相像之人,那么她很快就会被取而代之。所以,祝朝云不能留。但是,她绝对不能亲自动手。裴南佳暗中下了决心,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似是被祝朝云说服。“温锦书,你应该清楚,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但是,有一点你说的很对,你一个孤寡之身,谅你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而且,空有美貌又有什么用,在这后宫里,美貌是最不缺的东西,而你,生性木讷,即使是进了这后宫,恐怕也活不过几年。““贵妃娘娘多虑了,臣妇对我夫君用情至深,早在夫君去世之时就已经发誓为他守节,这辈子都不会再嫁。”
裴南佳听着了这话,满意的点头,终于大发慈悲的吩咐祝朝云去换衣服梳洗。而就在她换衣服期间,祝朝云为过世的世子守节,这辈子不会再嫁的消息迅速的在众人面前传开,并迅速的传遍整个上京。而祝朝云被宫女带进了侧房中。好在,裴南佳还没有做的太绝。房中还准备了热水。祝朝云坐在浴桶中,良久才暖和了过来。她换上一身干净的宫装,整个人才真正的活过来。这时,裴南佳身边的宫女推门进来,“裴夫人,这是您刚刚取回来的莲蓬,娘娘请您送到隔壁的宫殿,那里是世子曾经去玩过的地方,娘娘特地请求陛下,准许娘娘在此怀念世子殿下。”
祝朝云闻言点头,接过托盘。托盘上面放着的那只莲蓬已经干枯乌黑,但上面还带着些许的水滴,倒是给增添了一点鲜活的气息。祝朝云端着托盘由另一个小宫女领着前往另一个宫殿。在路上,祝朝云却一直在想萧震烨的发妻和她的师父云姨,两人之间的关系。难道说,云姨是萧震烨的发妻?这是祝朝云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答案。毕竟云姨那周身的气度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但是她实在是想不通,如若云姨真的是萧震烨的发妻,那么她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来找萧震烨,而是隐姓埋名留在安州。而最后,又是谁杀了她。这些事情,祝朝云实在是想不通,她正想着,忽而觉得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她猛地抬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宫殿前面,而那个领路的小宫女早就不知道去了何方。她环视了一圈,见四周荒芜,但地面又很是干净,一时之间有些犹疑。她低声唤了那小宫女几声,并未听到回应,这才试探的向前。她刚刚踏出一步。“啪——”一支羽箭直直的射向她,祝朝云反射性的拿起托盘来挡,那羽箭瞬间射穿托盘直直的刺向祝朝云的面门。关键时刻,一只手握住了那支箭。“吧嗒——”这是血滴在祝朝云脸上的声音。四周一片安静,祝朝云眼睛睁的巨大,仿若被定格了一般。而那只箭的箭尖距离祝朝云的额间不过是一指的距离。她缓缓地抬眸,从握着羽箭的那只手向上,看到了萧以安那张儒雅温润的脸。“站我身后。”
萧以安将祝朝云拉到他的身后,这才看向前方。他试探着后退,想要拉着祝朝云走,但是,他们刚刚走了一步,又有一支箭射在他们脚下。很明显,对方因为萧以安的身份并未伤及他们的性命。但是,他们要想离开也是不可能的。萧以安见状打量了祝朝云一番,“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祝朝云摇头,目光却放在他不断流血的手上。“你怎么会跑到禁宫来?”
萧以安此时根本顾不上自己的手,见祝朝云无碍,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却满是担忧。“这里是禁宫?”
祝朝云问,这里不是裴南佳说的荒废的宫殿吗?几乎是瞬间,祝朝云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这裴南佳根本就没有信她,而是故意将她引到这禁宫,想要借别人之手而杀了她。真是好算计。而萧以安见祝朝云不懂,便耐心的解释,“这里……是宫中的禁地,整个宫中除了父皇,谁也不能进来。这四周看似平静,实则都有高手守护,一旦有人靠近,立刻射杀,不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