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朔直接驱车,去了乔琳公司,想着这个点,这人多半会在公司,谁知到了公司,前台说乔琳今天没来。他给乔琳打电话,无人接听。给乔琳发消息,石沉大海。不回复,不接听,这他妈到底什么意思?越想他就越烦。他跟乔琳本来也就是玩玩而已,有个前女友的名头在那里,但他其实从没有想过,她是自己的前女朋友。因为在他眼里,所有玩过的人,也只是玩过。没有任何所谓的女朋友。结果现在莫名其妙的,还弄出来一个孩子,这谁受得了。莫名其妙喜当爹!早上刚被晏志诚骂了一顿。孩子要是被抖出来,指不定怎么说他!搞不好真像齐思源说的那样。事情弄严重,万一继承权出了差错。晏朔烦躁地拿起钥匙,再次驱车,去了乔琳的住处,去的时候门正好开着,他敲了敲门才进去。可里面没有人应……晏朔皱紧眉头,推开了电子密码锁的门,踏进玄关,里面寂静无比,风声从窗户吹了进来,房间里面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他一时间,又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径直往里面走,就看见客厅餐桌上放着一个礼物盒。礼物盒是黑色的。那个礼物盒很别致,四周都做了镂空,精致的雕花看上去像是出自艺术家之手,好奇心驱使他走了过去。礼盒是打开的,里面放着一把裁纸刀,还打着蝴蝶结,晏朔双手插兜,眉头紧皱,“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送这种东西?”
一把刀?好奇地将刀拿了起来,仔细转了一圈,看了一看,没什么特别,谁送礼物送一把刀?还用这种盒子装起来……“乔琳!”
“乔琳!”
“乔琳!”
将精致小巧的裁纸刀扔进礼物盒。他对着空旷的房间大声喊着,一句比一句烦躁,一句比一句冰冷,可再怎么喊,也没有任何回应。他绕了客厅一圈,又推开了卧室的门。没有?房间不大,三室一厅的大平层,三个房间都推开了,还是没人,他很纳闷。这人到底去哪了?!若是不在家的话,门又怎么会开着?烦躁想了一想,准备离开。刚走到玄关,却忽然发现卧室的灯开着的,而且开地是暖黄的灯,大白天的,谁开这种灯?而且似乎还有水流的声音。晏朔双手插兜,双目之间依旧带着傲气,循着水流声走了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没有人回应,走进之后,那水流的声音越加很明显,他狠狠敲了一下,喊了一声,无人应答。他猛地一下将门推开了。可谁知!刺鼻味道瞬间冲入鼻尖!紧接着是一片血红,冲击着他的双眸!晏朔目光一怔,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因为此时此刻,他的瞳仁一片血红,身前,面色苍白,毫无生息的乔琳,正躺在浴缸里面,血红的水漫延全身,割腕的手悬在浴缸边上,啪嗒啪嗒滴着.......鲜红的血流淌在他脚下,低眸一看,铮亮的皮鞋沾满血迹。乔琳死不瞑目,双目惊恐地望着前方,而此刻,更像是惊恐的盯着晏朔自己,晏朔吓得浑身发抖,站在原地,大腿一下就软了,他猛地后退,结果没站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还一不小心抓到了放在浴室门口的置物架。东西乒乒乓乓散落一地。晏朔混乱的站起身子,双眸瞪得老大,脑海瞬间空白。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即使上一次蒋斯年掉下天台。他也只不过是隔着几十层楼高的距离,望见了地上的一滩血,可此时此刻,乔琳就这样瞪着双眼,全身泡在血水里面,惊恐的看着他!晏朔摔倒在地,费了好大劲,才终于撑起发软的身子,慌乱地关上门。里面的场景太吓人,太恐怖。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抓住头发,想要立刻逃离这里,可手握住大门门把手时,他瞳仁骤缩。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上竟然沾满了鲜血?顿时呼吸停滞……烦躁地骂了一声脏话。最后站在原地,摒弃凝神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先给齐思源打电话。齐思源接到电话也懵了。速度赶到乔琳的住处,看到狼狈不已,浑身血迹,衣服也被打湿的人。齐思源皱紧眉头:“发生了什么?”
晏朔疲惫不堪,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伸手指了指浴室。齐思源推开浴室门。看见那幅场景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回头看着晏朔,只说了三个字:“你杀的?”
晏朔猛地站起来。“有病吧,老子把你叫过来,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晏朔也很崩溃,“我来的时候她就这样了,我来的时候她就死在这里了!”
“那你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摔到的!”
齐思源稳了稳情绪。他们虽说玩的也花,但终究没有闹出过人命。家里人耳提面命,说地最多的话就是——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社会了,不管怎么玩,怎么弄!绝对不能碰两样东西,一个是人命,一个是DU品,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他们的面前。齐思源思考片刻。还是决定:“报警处理吧,没有其他的办法。”
“报警的话,我他妈玩完了,接受调查这个事情,就能把我拖死了,晏志诚现在看我,本来就不顺眼,要是出了这档子事,集团的事情怎么办?!”
继承权的事情怎么办!?“先别管集团的事情了!”
“眼下这个事情必须解决,如果不报警的话,你的嫌疑只会更大!”
“现在法医什么的,都很高科技,绝对不会冤枉你,再找一个厉害的律师,你肯定会没事!”
“更何况这人不是你杀的!”
“要是不报警,那嫌弃才是真的大!”
“没有作案工具,没有作案时间,到时候法医来尸检,我给你做不在场证明不就行了!”
说到作案工具,晏朔猛地站起来。看向边上的黑色礼品盒。顿时间,他只觉得那把裁纸刀,在对着他笑,一种诡异的,渗人的,阴森至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