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电脑上的那张图片,她又点开放大连续看了好几眼。照片上的人穿着深色系的休闲服,背影修长,身形比现在的莫御深要消瘦些许。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给莫爷爷那边打了个电话。两人先寒暄了一阵,互相关心了一下彼此的生活。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莫老爷子才切入正题问她:“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是有件小事想问问您。”
白简倒也诚实。跟莫御深离婚后,她偶尔也给莫爷爷打电话关心他老人家,只不过每次都是选在周六或者周天。工作日突然打过去,难怪老人家猜得到。“你说。”
莫老爷子对白简是喜欢的,“只要爷爷知道的,都告诉你。”
“您那里有没有莫御深十六七岁的照片?”
白简想做一下对比。“十六七岁?”
“对。”
“你等等,我去找找。”
莫老爷子那边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他从小到大都不是很爱拍照片,但印象中好像跟清语拍过合照。”
白简耐心的等着。至今她还记得两人交换照片时,都发的背影照。唯一的区别是他是靠站在树上,她是坐在山顶上。那张照片,还是云苏给她拍的。“有几张。”
莫老爷子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孩子们的照片他都放在一起,“是给你寄过来,还是拍成照片发你?”
“拍成照片。”
白简不想太麻烦。照片这种东西,应该留在老人家身边。想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小深过几天要回来一趟。”
莫老爷子想到自家孙子之前的电话,开口道,“要不我给他,让他给你带过来。”
“不用,这事儿还希望您帮我保密。”
白简不想被莫御深知道,“不要告诉他。”
莫老爷子先是一顿,之后就同意了:“好。”
两人挂了电话。照片也发送到了白简的手机里。看着上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她立马把自己那张照片拿出来对比。发型、衣服、裤子、鞋子,全部一模一样。最为重要的是。照片的背景都毫无区别。【小简,有个事儿爷爷没跟你说。】莫老爷子原本都打算睡了,但想着一生都不太顺的孙子,还是打算把他给卖了。白简放下照片,回了消息:【什么事?】此刻的她心情一点儿都不平静。哪怕之前猜测余生就是莫御深,她都没什么太大的心里波澜。现在真正确认之后,心里那些斩断的情根仿佛一息之间发出了嫩芽,以她不可阻止的速度在这一瞬间成长成了参天大树。她又重新不可控的喜欢上了那个臭屁自恋又傲娇的人。“小深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你。”
莫老爷子发的语音,“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个女孩,他早就被他爸妈逼疯了的事吗?”
白简回了两个字:【记得。】当时爷爷打算跟她说更多,莫御深却忽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那个女孩,就是你。”
莫老爷子说这句话时,心中复杂万千,“他亲口跟我说,你是他生命中的那道光。”
白简不知道怎么跟莫老爷子说的晚安。她的脑海被“你是他生命中的那道光”这句话所占满。余生年少时遇到了些什么,她都清楚。也知道正值年少那段时间,他扛过那些压力,照顾妹妹和爷爷的同时,还要创办公司和跟自家爸妈对抗,过是有多难。余生,御深。真笨。这一晚,白简翻来覆去都没睡着。脑子里被过去的点点滴滴所占满,莫御深气人归气人,但在有些方面着实对她好。至于对唐宛竹好……两人之间只怕有什么原因在里面。思来想去。睡不着的她索性不睡了。她起床洗漱了一下,化了一个淡妆后去衣帽间的一个首饰柜里取出了一个精致好看的盒子,里面躺着的正式莫御深在温泉山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看了一会儿,把项链拿出来戴上。当天上午开会时。莫御深的视线频频朝白简的脖子看,次数多到秘书部和整个高层都注意到了,以至于到了后面,所有人都盯上了那根项链。“咳咳。”
许深轻咳提醒。莫御深收回视线,正打算说话就注意到下面那些人的目光全在白简身上。他那漆黑的眸愈发的深,以至于嗓音都充满了凉意:“张经理,我刚刚说的什么,你来重复一下。”
“啊?”
张经理被叫的有些懵,“刚刚您说快到七夕,王经理他们部门要做好活动策划。”
“是吗?”
莫御深反问。张经理被气势整的不自信了:“是吧……”“王经理,你来。”
莫御深面色很冷,嗓音更是带着压迫力。王经理朝两边看了看,半天憋不住一个字来。莫御深一个一个问:“林秘书、闻秘书,你们跟张经理和王经理说一下。”
两人:“……”都顾着看项链去了。谁还听?“都没听?”
莫御深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视线扫过众人时全是冷意,“白简就那么好看?让你们连会议内容都不听了?”
众人头上大写的一个冤!要不是您一次又一次的盯着白秘书看,我们也不至于好奇跟着看。“该说不说,白秘书确实好看。”
安经理大着胆子说了句,“但大家看人就没听会议内容这事儿,确实不妥。”
众人:“……”说的好像你没看一样。许深见众人的心态都有些炸裂,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他俯身在莫御深的耳边很小声的说了句,算是一句提示:“既然大家都没听,就辛苦您从七夕这里重新讲一遍。”
会议结束时,已经一个小时后了。随着“散会”两个字出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莫御深走出去时叫了一声:“白简跟我来一趟。”
白简跟上。他们前脚刚走,会议室内就爆发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许深担心老板听到后会不高兴,整理好资料离开前示意大家不要八卦,各自做好各自手中的事。莫御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视线多了几分审视:“今天怎么忽然戴这条项链了?”
他记得送她的时候,她嫌太贵没戴。还说什么小小的秘书戴这个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