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栋没有想到任佳从死者身上残留的气味能判断出他是瘾君子,而当任佳说明两具尸体生前都是瘾君子的时候,他也隐约感到了什么。
周而雨见任佳初步见效,赶忙追问:“你还能看出一些什么吗?你觉得他们俩跟咱们的客车爆炸案有关系吗?”任佳看看郝识文,示意他来回答。 郝识文想了想,老老实实对周而雨说:“目前看这两位不是直接参与客车爆炸案的人员,这从他们的服饰、面貌特征能看出来,他们两似乎习惯于在火车道上生活,因为他们身上有较重的货物列车沾染来的气味,而客车爆炸案上人员似乎没有和火车长期打交道的习惯。”
这个回答惹来了史施琅等人的关注,好像令他们茅塞顿开一样。 “真的还,你看见这两个死人呢,他们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应该是在货车上待惯了的人,他们一上车就小酒一喝,烧鸡一吃,晃晃悠悠,跟神仙似的。”
赵二栋对列车生活自然知道不少,毕竟他是铁路警察嘛。
周而雨也发表了看法:“刚刚看到这两具尸体的时候,我们就感觉他们和我们的客车爆炸案关系不大,因为啥?咱们可以看到这俩人很少在我们那一带活动!至于流窜作案,则更加不可能,你看他们醉醺醺萎靡不振的样子,做鱼肉可能还行,做刀俎根本不可能。”史施琅接着他的话说道:“大家都知道,刘金峰作为在客车上实施爆炸的嫌疑人已经被确定是他亲手实施的,但是他交代的动机是薛学列跟刘宏两个客运公司的恩仇,这个其实我们并不是特别确定,因此一直在调查中。”
任佳说:“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要回到响岩子2#隧道洞门翼墙顶看看,我们下午在仰坡下看了情况,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应该到仰坡上面去看。”
一直处于缄默状态的廉苍台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真的呢,我在梦里梦见刘启鹏死了,被埋葬在响岩子2#隧道洞门翼墙顶的山坡上了呢,我们之所以到那里去都是因为我的这个梦,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还真的是一个非常有现实意义的梦呢。”
任佳一惊,她看着周而雨和史施琅,不可置信地问:“这话当真?”
周而雨抢过话头,说道:“也不全是因为她的这个梦,还有刘东和刘梅夫妇,他们报案及描述的情景和这个梦很完美的契合了。”
任佳点点头,看看廉苍台,一副欲言又止的状态。 郝识文看着外边的黑黢黢的天空,说道:“咱们现在去那边吗?”
任佳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过去他们可能已经在毁灭证据了,到了明天可能那里就什么都找不见了。”
虽然说任佳和郝识文得到了认可和尊重,但他们毕竟人微言轻,能调动的资源非常有限。 赵二栋听了任佳的话,就走出房间,大概是向上级汇报去了。 过来半天,赵二栋回来,他和周而雨、史施琅商量了一会儿。 任佳拉过郝识文的袖子,低声告诉郝识文,根据赵二栋的表现,赵二栋的上级不同意大家上山,当然这可能出于对山上有武装人员存在的考虑,也可能是因为天太晚而任佳的分析推测不被上级认可。 任佳要郝识文跟随自己再回到响岩子1#隧道附近的村庄里,她希望见见刘东和刘梅夫妇。当然当夜就借住在他们家了。 郝识文自然唯任佳命令是从,但他还想听到赵二栋确切的回答。 果然,赵二栋在和周而雨商量过后,说出了结论,那个结论和任佳所推测的一模一样。 当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任佳预见了开头却没有预见到结尾。 赵二栋说完自己的意见后,用一个约束结束了自己的意见发表。 “根据车站和上级的意见,车站将唯一的招待所提供给大家居住,出于对大家安全的考虑,大家从现在开始不得离开这个车站,个人手机也必须上交--这个完全出于对舆情方面的考虑,毕竟今天在响岩子1#隧道出现了两起命案,这种事情一旦在网上发酵,对社会安定和命案侦破都存在不可估量的损失。好就这样吧,大家现在去看自己的房间。”
当夜廉苍台和任佳住在一个房间里。 任佳问廉苍台关于梦见刘启鹏的事,问她到底有没有见过刘启鹏。 廉苍台没有直接回答任佳,而是给任佳讲了一个故事,至于这个故事是廉苍台亲身经历还是从哪里看来的,她没有说,任佳也没有问,各位看官随意猜测吧。 起初廉苍台对玄学也一窍不通,并根本不相信。 一次廉苍台的叔叔,贾思彤先生出了一场车祸,车祸中,贾思彤的妻子受到了重创,但好歹还有一口气在。 贾思彤叔叔把妻子安排在医院里每天治疗,但是半年过去了,贾思彤婶婶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 贾思彤叔叔花光了所有积蓄,但面对高昂的医药费用,贾思彤叔叔没有选择放弃,他同时打三份工,每天累的精疲力尽,但还是坚持天天到医院看望自己的妻子,不过由于打工时间过长,贾思彤叔叔每天从医院出来都在凌晨时分。 这一晚上,贾思彤叔叔又从医院出来,无意间瞥了一眼拐角处的一盏路灯。 路灯下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姑娘在跳皮筋,她独自一个人跳着,显得孤独又无精打采。 这么晚了她不回家睡觉,一个人在这里玩,是因为父母虐待了她吗? 贾思彤叔叔本来想过去问个究竟,但想到社会上一些管闲事的人得到恶待的事情,加之贾思彤叔叔这时候已经非常困倦了,于是就回家了。 第二天晚上,贾思彤叔叔再次到医院看望妻子,妻子还是一副植物人的样子。 贾思彤叔叔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的样子了。 他特意往拐角那个路灯下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小女孩还在那里独自跳皮筋。 贾思彤叔叔有些忍不下去了,他走过去对着小女孩说:“小妹妹,你怎么不回家啊?”
小女孩根本没有抬头看一眼贾思彤叔叔,她一边疲惫不堪地跳着,一边回答:“妈妈不让我睡觉。”
贾思彤叔叔拉起小女孩的手,他决定去找小女孩的父母问个清楚。 在小女孩带领下,他很快找到了小女孩的家。 摁完门铃,很快门就开了,一个男人甚至没有看贾思彤,嘴里说道:“老师,你可来了。”
男人带领贾思彤叔叔到一个儿童房里,房间里坐着一位以泪洗面的妇女,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她的样貌和贾思彤叔叔手里牵着的小女孩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