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问阿胜:“你们在这红磨坊酒吧当众犯下这滔天罪行,这里监控设备这么齐全,酒客和服务生都有手机,你们就不怕他们报警逮捕你们吗?”
“哈哈,害怕,我好害怕啊!”
阿胜脸上显出轻蔑的微笑。
“请问任佳任大师,你远上鸣沙湾月牙泉离尘寺求得良药救回了史柔娟,你在寺院偏房里打败了多仁尕红法王,那又怎么样,那方梁还不是活的潇潇洒洒,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而你呢?”阿胜轻蔑地笑道。
“你等等,你知道我叫任佳,知道今天晚上我回出现在红磨坊酒吧,是吗?”“哈哈哈,不然呢?”
阿辉的目光深邃起来,看上去非常恐怖。
“那么多酒吧我们为什么单单在这里出现?从早到晚,从月初到月末,我们一直没有行动,我们这么多人偏偏在你们进入红磨坊酒吧后才动手?”从脊背后升起阵阵凉气,刺得任佳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对手这么算计自己,而自己还蒙在鼓里。 现在不单单是对手把自己蒙在鼓里,就是猪队友也在欺骗自己,弄个假未婚妻哄骗自己。 善于补刀的阿辉又说道:“方梁方总都说了,只要我们加入F教会这个大家庭,我们就是世界上最强组织的一份子,没有人能动我们一根汗毛,他说‘你们看,我罪恶多端,行为令人发指,但教会还不是保证了我的安全,在国外还有教徒做出更离谱的事情而不会受到惩罚的例子。’” 任佳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对着麦克风大声叫道:“阿文,阿琮,把美人头拿来让这几个杀人犯辨认!”
郝识文和刘琮慌里慌张从幕后出来。 郝识文拿着手机里照片让阿胜辨认。 也许是时间久了,酒客们渐渐失去了兴致,越来越多的人离开红磨坊酒吧,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阿胜摇摇头,说:“你这照片里的人头太抽象了,我辨别不了。”
郝识文就很认真地让每一位观看。 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兄弟的时候,那人摇摇头,又犹犹豫豫的说:“有点像阿文,又有点不像。”
刘琮问:“阿文失踪了吗?她死了,对吧?”
阿胜说:“没有,阿文跟一个日本富商过好日子去了。咱们可能是阿文呢?”
任佳说:“阿胜,你再仔细辨认一下,如果能认清楚,你身上的毒我们马上帮你解开。”
阿辉不屑地说:“我们倒也不着急,我们教会的人马上就回来了,到那时候,你帮我们解开毒也好,不帮我们解开毒也罢,你们能顺利走掉,我就佩服你们。”
任佳叹了口气,说“你刚才也说了,你们教会请的多仁尕红法王出面阻拦,我都没有问题,难道在这里我就走不脱了?”
阿胜愣了愣,说:“你那时候投机取巧罢了,法王当时有急事要处理,让你得了一个便宜。”
刘琮呵呵笑。 阿辉老老实实说:“从脸庞大小看有点像阿文,但是这没有眼睛、鼻子又烂成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办法辨认。”
刘琮问:“阿文原来经常在哪里活动?”
“阿文是这里的常客,她在这里陪酒,其实就是一个推销员。”
刘琮在酒吧人员的带领下,取来阿文原来穿过的一件衣服。 郝识文将五谷罩魂碑涂抹在阿文衣服上,任佳马上看到了阿文的形象。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任佳吩咐酒吧保安马上报警,并监督他将情况进行了通报。 然后任佳示意郝识文和刘琮跟着她走了出来。 来到街上,任佳对刘琮说:“既然你老板有事,你也不用再来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的到来帮了我很多,谢谢你!至于我和郝师兄的事情,我们两自己解决,谢谢你了。”
郝识文在旁边听得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任佳主动拉起他的手,说:“师兄,我们走!”
郝识文腾云驾雾般跟着任佳往外走。 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任佳放开了郝识文。 郝识文意犹未尽,他上前去拉任佳的手。 任佳一把把郝识文打开:“你干啥?”
郝识文愣了愣:“不是咱们一起往去找阿文吗?”
“找阿文就找阿文呗,你拉我手干什么?”
任佳瞪眼问道。
郝识文前天受任佳说过一回,这回倒也不那么害羞了:“刚才拉手不是拉得挺好的吗?”“刚才我拉着你手,是给那些陷害咱们的人看的,我想让他们知道,那个刘琮小姑娘跟这件事无关,有什么事冲着我们来!”
“哦,那现在你已经确定偷窥我们的人看不见我们了,对吧?”
任佳点点头。 “现在咱们怎么办?”
任佳看了看手机,说道:“现在都凌晨两点了,还能怎么办?”
郝识文有些将信将疑地试探着问:“那你的意思是,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任佳一个暴梨打在郝识文额头上:“我发现你办正事时干啥啥不行,歪门邪道第一名,是不是?”
郝识文笑笑:“休息,休息一会儿,这是聪明的一休,不涉及其它吧。”
任佳看着郝识文,问他:“你愿意跟我好,是吗?”
一阵幸福的眩晕,郝识文眼巴巴看着任佳,不敢大声说话。 任佳苦笑道:“你这不回答我,是害怕拒绝了我以后,我受不了呢,还是你嫌弃那方栋追求过我?”
郝识文愣愣地,傻傻地看着任佳。 任佳知道郝识文木讷,但这种时候,他不能不表态。 任佳说:“算了,我也不能强迫你喜欢我,你就当我没说。”
郝识文好像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抬起头来,看着任佳,指着前面的汽车站说:“如果我对你不是真心,让我今天死在车上。”
任佳忽然流下泪来,很久了,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任佳柔声说道:“文哥,我总觉得,从我们救助史柔娟开始,到离尘寺,到美人头,到红磨坊酒吧,一步一步都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想我们当下最重要的是摆脱他们的遥控。”
郝识文冷静下来,想了想说:“你说得对,我也感觉我们被人家控制着,佳妹,接下来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任佳说:“这趟开往省城的汽车最早一班是凌晨3点30分发车,我们搭乘这班车进城去吧?”
这时候已经3点20分了,他们来到了车上。 车上大约有十几个人。 一个青年慌里慌张上了车,将一个方形袋子放在售票员的座位上,对汽车司机说道:“我去上趟厕所,你们等我一下哈。”
说完就下去了。 五分钟后,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汽车爆炸了。 任佳在短暂慌乱过后,去看郝识文,他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