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的这么邪乎,李骄阳不禁有点怂,仰着小脸问道:“王爷,你不会想闯对面的军营吧?”
“你当本王和你一样白痴吗。”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朝洞外走去。李骄阳赶紧跟上,一路上东张西望,生怕再遇到敌兵。没想到刚到山下,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骄阳顿被吓了一跳,拽着陆止戈的袖子道:“他们又来了,快走啊!”
陆止戈却没动,眨眼的功夫,马队就到了身前。为首者当先下马,连滚带爬的跪到了地上。“属下刘海州罪该万死,还望王爷恕罪。”
“起来吧,前方情况怎么样?”
陆止戈到背着双手,虽然穿着兵士的服装,却依然有股逼人的气势。刘海州恭敬的爬了起来,瞅了李骄阳一眼,低头说道:“已经撤军了,粮草并未有太大的损失,放火之人属下也已抓到,正等着王爷回去审问呢。”
陆止戈冷冷说道:“不用审,直接砍了,把他的首级挂在城楼上,本王要让他们知道,叛军究竟是什么下场。”
刘海州听的心底发寒,忙躬身说道:“属下遵命,请王爷上马。”
立即有人牵来了马匹,李骄阳却看得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陆止戈怎么知道来的人是刘海州,刘海州又是怎么找到他的?陆止戈已翻身上马,刘海州见他没有赶走李骄阳的意思,立即伸出手道:“刘大夫,咱们俩共乘一骑吧。”
“不必,本王带他。”
陆止戈说完便朝李骄阳伸出了手。“上来。”
李骄阳本来还怕他催马走了,不由一阵高兴,赶紧拽着他的手笨拙的爬上了马背。等她坐好,陆止戈这才扬鞭,朝前方奔去。一众兵士不由看傻了眼,向来疏冷的王爷竟然会载一个平民,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刘海州见大伙都盯着陆止戈,立即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那是王爷的大夫,谁要敢乱嚼舌根,我就砍了他。”
众兵士顿时收回目光,纷纷催马跟了上去,两炷香的时间,众人便回到了军营。陆止戈完全把李骄阳当成了自己使唤的下人,命令她帮自己换了衣服,便将刘海州叫了进来。“昨天是谁通知肇州城关的门?”
刘海州急忙躬身道。“昨日听说敌兵来攻,属下就领兵迎战去了,并没派人回肇州城。”
陆止戈眼皮一挑,冷冷说道:“那就去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本王把这个人找出来,另外,找几个可靠的人去查肇州最近半年有没有陌生人出入,只要是这半年入住的,全都给本王抓回来。”
“是。”
刘海州领命出了帐,陆止戈则陷入了沉思。他已料准敌军攻击不过是个障眼法,为的就是调虎离山,所以一路留下暗号,刘海州等亲信才会找来,眼下就快入冬,粮草已现短缺之相,若不尽快找出奸细,军心势必会乱,而这个奸细除了刘海州抓的放火之人,必定还有同党,只要抓住潜进肇州之人,军营里的同党必然会坐不住……正想的入神,突然听到李骄阳犹犹豫豫的叫了自己一声。“王爷……”陆止戈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立即挑起了狭长的丹凤眼。“何事?”
李骄阳抿了抿嘴,小声的说道:“也不一定半年内来肇州就都是奸细啊,有些人没准真的就是走投无路才进的肇州城,就比如我,其实是两个月前来的,我敢对天发誓,我真的是个良民。”
陆止戈看着她,嘴角微微的扬了一下。“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既然你也是半年内来的肇州,那就好好待在本王身边,证明给本王看。”
啥意思?这是要把她软禁?“我已经救了你,难道还不能证明吗?”
陆止戈摇了摇头,眸子中带着一丝戏谑。“本王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欲擒故纵。”
李骄阳不禁有些气恼,感情她这是白忙活了一场,还被人当成了嫌疑犯?跺了跺脚道:“王爷,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吧,我要想杀你,早就动手了。”
“或许你另有目的,要么就是在等待时机,总之这段日子你不能离开军营。”
陆止戈淡淡的说了一句,又朝外间的床榻指了指。“以后你就睡在这,直到本王找到奸细为止。”
“你……”李骄阳真的有被气到,陆止戈简直就是狼心狗肺,而且还不讲理。“放肆。”
陆止戈蓦地脸色一沉,低喝道:“下去。”
别看陆止戈年纪不大,气势却是十分的逼人,见他真的冷下脸,李骄阳不禁也有些害怕,赶紧溜到了外间,心里却把陆止戈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要是他一年抓不住奸细,难道她就要陪他一年?一军营都是男人,露馅还不是早晚的,不行,就算不要银子,也得想办法离开。打定主意,李骄阳立马就不燥了,借着大夫的名义,应该很快就能把军营的地形摸熟,再加上她的聪明才智,逃之夭夭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她必须得先把那一千两银子弄到手,如果陆止戈不给,那就找刘海州去要。李骄阳打的算盘很如意,但事实却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真的被软禁了。除了吃饭上厕所,只要她一出军帐就会被人给轰回来。一晃眼,十几天已经过去了,在她的妙手银针之下,陆止戈身上毒素尽去,彻底生龙活虎了,然而他越精神,李骄阳就越心惊。在陆止戈的身上,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杀伐果决,此番整顿,不但不少兵士挨了揍,厨子更是被杀了好几个,不过这也让李骄阳看到了一丝希望,立马毛遂自荐,说自己会做饭。余下的厨子都是从军中抽调出来的,做饭的确很难吃,陆止戈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顺利了进入了厨房,每天做饭就成了李骄阳唯一能走出营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