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都是不卖的,二牛请郡主和她的小丫鬟出去吧。”
蓝韫宜 看着灵舒郡主那副飞扬跋扈的嘴脸,渐渐敛了笑意。这灵舒郡主前世的时候,就和蓝婉茹这样要好,和蓝婉茹一起不留余力的磋磨她。记得前世遇上珍妃的生辰,皇上为她办了一个生日宴,蓝婉茹也应邀前往,蓝崇洲怕蓝婉茹在宫中饮不到新鲜的血,便把她也带上了。谁知灵舒公主被蓝婉茹撺掇着,直接将她推入御花园的湖里。那湖里的水可真冰啊,耳畔便是丝竹管弦、觥筹交错的声音,众人调笑、称赞、欣赏靡靡之音和美艳的舞蹈。只有她一个人在一轮圆月下、一片漆黑中绝望的挣扎、沉浮。差一点就悄无声息的死在湖里。虽有一个男子在最后关头将她救上岸,为她披下一个斗篷后,不留姓名就离开了,可她还是落下了不少毛病,到了冬日就全身冰凉,极其畏寒。大夫甚至说她永远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可她的哥哥们听闻这一切,没有一丝疼惜,等待她的只有铺天盖地的责备。责备她大晚上的在皇宫里乱跑,责备她给他们丢人了,对于她的解释,却没有一个人相信。“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你没做错,灵舒郡主为什么要针对你?”
五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不相信灵舒郡主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会,也是你有错在先!”
三哥说。对啊?为什么要针对我啊?蓝韫宜缓缓敛下眼眸,而此刻灵舒郡主尖锐的声音还在她的耳畔嗡嗡的响,像一只闻见屎的苍蝇。“烦。”
蓝韫宜不耐的蹙了蹙眉,“二牛,把她们丢出去!”
“我看谁敢碰我!若是你们胆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明日便等着午门问斩吧!”
灵舒郡主瞪大了眼睛,火力全开。她本就是被宠惯了,在京城中素来有刁蛮任性、胡作非为的名头,她这话一出,倒没人敢继续动了。她双手环胸,十分满意的看着眼前众人的反应:“你什么意思?说我 烦?你一个整日跟不入流道士厮混的下三滥也敢说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蓝韫宜噗笑一声,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早已经冷若冰霜,她最讨厌的便是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人,看不起她的师门。她可以骂她,却不能说道士是下三滥。蓝韫宜握紧拳头,朝着她懒散一笑,道:“若你知道我如今住在青云观,你说话时就该注意点。好,我这个不入流的下三滥今日便给你算一卦。”
她一步步朝着灵舒郡主走近,阴鸷的气场就像是来自地狱索命的阎罗,幽幽控诉着湖水的冰凉。灵舒郡主手脚软了软。“我算你整日与蓝婉茹厮混在一起,一定没有好下场。我算蓝婉茹八字克你,害得你凄惨一生、死无全尸,我算你今日便有血光之灾,闹市被殴,好不凄惨!”
蓝韫宜顿时气场全开,笃定的语气让在场之人大骇,半晌都没有人敢说话。灵舒郡主也被她的话吓到了,停顿片刻之后,才强撑着道:“屁话!闹市被殴?我看谁敢在这里动我!”
蓝韫宜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念了一个诀。突然一阵狂风刮来,强劲的风力直直的往灵舒郡主的脸上打去,“啪叽”一声,根本没人动手,灵舒郡主就被这阵怪风掀倒在了地上。飓风卷起枝头的树叶,直直往灵舒郡主的脸上扫去,飓风的力道完全不亚于一个成年习武的男子,打的灵舒郡主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声惨叫。蓝婉茹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蓝韫宜自然也没落下蓝婉茹,让这对好姐妹用衣服给自家铺子的地板做了一个清洁。众人皆被眼前奇异的景象吓得长大了嘴巴,望着蓝韫宜的眼神都亮了亮,就差扑上去叫活神仙了。就连两人带在身边的丫鬟小厮都被吓傻了,也不敢伸手去扶,生怕得罪了神仙。打了足足有半刻钟,风才缓缓小了。灵舒郡主和蓝婉茹皆是鼻青脸肿的不说,颤着腿被丫鬟搀扶着站起来的时候,还往外喷出了一口鲜血,一个不稳又跪了下去。蓝云宜镇定自若的站在两人的面前,硬生生受了这个大礼,在场的人都不敢说什么,也不顾及灵舒郡主的身份了。丫鬟颤巍巍扶着发蒙的灵舒郡主,灵舒郡主顶着满脸的血,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往外走。“我要杀了你!蓝韫宜!”
她愤怒的大吼,声音嘶哑,张嘴说话时,鲜血直往外冒。蓝韫宜笑了笑没回她,又默默念了一个诀。众人皆以为蓝韫宜怕了,不敢说话,直到灵舒郡主身边的小丫鬟,指着她和蓝婉茹的屁股,一脸惊恐。“呀,郡主!你们的屁股怎么都着火了?”
灵舒郡主惊恐的转头,发现自己和蓝婉茹的身上都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隐约还能闻见肉香。“啊啊啊啊啊啊啊——”蓝婉茹看着自己着火的屁股,脑袋轰得一声响,眼前一片白。“去楼下!楼下有水!!”
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句,乌泱泱的一堆人又簇拥着两个屁股着火的人去了楼下。这下血、光之灾,两人是沾了个遍。原本躲在厨房里看戏的凌尘道人,正悄悄掀起半角的帘子往外望,他这个小徒弟怎么还会算卦,他也没教啊?若是他的师兄回来看见这个小娃娃,恐怕笑得三日嘴都合不拢。不行,他必须使出他的所有招式,什么螺蛳粉啊臭豆腐啊,引诱她先开口叫他师父!————————孙菜在楼上看见动静,随手扛起一盆洗恭桶的污水就下了楼。两个屁股着火的人皆是争先恐后的扑了过去。蓝婉茹鼻尖充斥着烤肉的香气,此刻的她已经全然丧失了理智,看着身边的灵舒郡主抢先自己一步,想都没想就推了她一把。灵舒郡主被她猝不及防的推了一下,双手着地从石子路上飞了出去,两个手掌紧紧贴着地,差点磨出了火星子。在场围观的人都不忍的发出“嘶”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