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啊,情况如何了。”
姜周氏一脸谄媚。姜祈安脸色略显疲惫:“处理了一个伤口,需要养几天才能继续处理另一个伤口。”
姜周氏刚刚放下去的心,再次浮起来:“为,为何不能一次处理啊。”
姜祈安无奈极了:“他流了很多血,再处理下去,到时候伤口处理了,血流没了。”
姜周氏:“!!”
她不懂。姜祈安:“非要我说明白吗?你儿体弱,受不住。”
姜周氏:“!!”
这次她懂了。可这死丫头说话就不能声音低一点吗?街坊邻居都听到了,将来她儿还怎么娶老婆啊!……“绿姨娘,绿姨娘……”春柳带着喜悦穿过长廊。绿衣手中执笔,正画着一副丹青。画中人一身蓝色衣袍,浓眉大眼,嘴角带着一抹笑,模样看着与谢书云有九分像。“绿姨娘,少公子回来了。”
闻言,绿衣毛笔从手中滑落。“他回来了?”
惊喜从眼中划过,绿衣拿着手绢擦了擦手:“快看看我今天美吗?”
“美,姨娘容貌一直倾城。”
绿衣心花怒放:“他人呢?走去迎接。”
春柳跑在前面带路:“少公子此刻该进门了,姨娘慢些,当心身子。”
绿衣摆摆手,不紧不慢往前走着。穿过月亮门,春桃急急往东院跑。见状,绿衣脚步放慢,视线有意无意的挑衅着。春桃看到她,越发着急了。姑爷回来了,怎么着都得是姑娘先去迎接,一个妾室,凭什么跑在正室前面。春桃加快了脚步,一心要再快一点的她,全然不顾脚下。“啪……”一声,春桃被石头绊倒了。好巧不巧,她跌倒的地方正好是那天绿衣被罚跪的地方。看到这一幕的绿衣,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春桃揉着擦破皮的手心,气呼呼从地上站起来,继续往东院去。而这个时候,绿衣已经进了前院。春桃一急,开始在院里嚷嚷。“姑娘,姑爷回来了!”
白芊云在房中理账,几百个账本堆成小山。她素面朝天,半披头发很是忙碌。消息传进她耳中时,整个人都慌了。“什么?书云哥哥这会儿回来了?”
白芊云揉着一头松散的乌发,又低头看自己的素衣,一时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春樱急忙上前:“姑娘先去换衣裳,奴婢去打水。”
春桃连忙打开衣柜,打开梳妆匣。等白芊云收拾得体了,门外哪还有人影,早就被绿衣迎进房了。“郎君,这是我从镇上买的稀罕吃食。”
谢书云洗去风尘,换了干净衣裳,端坐在餐桌旁。绿衣从春柳手中接过冰粉,笑吟吟地在一旁落座。圆桌上摆满菜肴,谢书云抬眼看过去,大都是他爱吃的。只有一道菜,是小厨房做给绿衣保胎用的营养粥。想到她怀着身孕,还忙碌这些,谢书云心里划过一丝暖流。人心都是肉长得,相处这些天,他倒是不反感绿衣了。尤其他发现这个妾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谢书云接过冰粉,拿着小勺子放一口在嘴里。小玩意儿冰冰凉凉,甜而不腻,与他从前吃的那些甜粥不太一样。“郎君觉得如何?”
绿衣一脸好奇。谢书云点点头:“挺好,正适合这样炎热的天气。”
他吃了一半,还给绿衣留了一些。绿衣轻抚肚子,难为情。女子怀胎辛苦,百般禁忌,实属不易。谢书云不语,重新端起来,往嘴里送去。见状,绿衣嘴边扬起笑容。“不能吃的。”
白芊云一进来,便大声嚷嚷。谢书云不解地看过去,不等他出声询问,手中一空,冰粉被人夺过,重重摔在地上。白芊云双眼冒火,抬起手便要往绿衣脸上甩:“你怎么拿那些脏东西给夫君吃。”
绿衣瞪大了双眼,一时忘了躲。倒是一旁谢书云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拦下,不悦染上眉眼:“你做什么要打要骂的。”
白芊云泪眼汪汪,委屈道:“书云哥哥你不知道,那脏东西是从食客来买的。”
“不管是哪买的,都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谢书云一把甩开。白芊云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书云哥哥,我只是担心她蠢笨不堪,被有些人利用了。”
“食客来可是姜祈安的,这冰粉也是她最新研制的。”
闻言,谢书云脸色一顿。绿衣眸间划过一丝寒芒,嘴角轻笑,又极快掩饰。她故作不解:“姜姑娘怎么了?得罪过大夫人吗?”
谢书云神色黯淡,抿嘴不语。顿了顿,他轻声道:“既是食客来的东西,以后别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