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好意我心领了,我不饿。”
婉拒老人的好意,许思恬看向一旁神情冷肃的老人,唇边扬起礼貌的笑:“爷爷,您好。”
“我倒是挺好,你最近恐怕不太好吧?”
望进那双含笑的眼里,白徳霖嘴巴扬起嘲讽的弧度:“这两个来月,耀辰可是一次都未曾和你同屋共住过。”
将一叠照片甩到许思恬跟前,白徳霖脸上有着露骨的不屑:“你还有什么话说?”
看了眼脚下的照片,许思恬心中震惊不已,脸上却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冷静:“我不懂您的意思。”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狡辩!”
“他这段时间忙的分身乏术,我们的确聚少离多。”
看向咄咄逼人的老人,许思恬唇角轻勾,目光坦荡:“他忙的连轴转,我并不介意独守空房。别说两个月,就算是半年,一年,我都可以接受。”
“爱,从来不是禁锢一个人的理由。”
对上老人那双暗沉的眼,许思恬语调平静,背脊挺的笔直:“短短两个月多的分离就断定一段感情虚假,在我看来,不过是场笑话。”
白徳霖怒极反笑,拄着拐杖,缓缓起身:“丫头,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看着逐步走近的老人,许思恬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却仍旧倔强的不肯后退:“话题是您先挑起的,我如实回答,何错之有?”
“我原以为你这丫头还有的救,如今看来,是顽固不化到了极点。”
重重跺了一下拐杖,白徳霖拿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拨通了二儿子的电话:“明天八点前,我要看到许氏被收购的消…”对上那双无比锐利的眼,许思恬怒极反笑,出口的话语也染了几分凌厉:“威逼利诱不成,您这是打算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这是在告诉你,什么叫现实。”
将许思恬眼中隐忍的怒气瞧在眼里,白徳霖不屑的冷哼出声:“想要我不动许氏,也简单。离开我孙子,我保许氏以后一帆风顺。”
“为老不尊,恃强凌弱,我真替白耀辰有你这么个爷爷而感到悲哀。”
“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一把年纪三番两次找一个后生小辈的麻烦,您可真是老当益壮,越活越回去了。”
欣长的身影伴着寒风进入,白耀辰疾步而来,将孤军奋战的女人挡在了身后:“你若是过腻了太平日子,大可直说。”
一丝惊讶自眸底划过,白徳霖看着眸色冷厉的孙子,饱经风霜的脸,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能心平气和与你对话,就是最好的态度。”
睨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古老夫人,白耀辰眸色微沉,话语凉薄:“我若趁你不在时拿古老夫人开刀,你估计连心平气和都做不到吧?”
“混账!她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她是我认定的女人。在我这儿,她比你身边这一位,只高不低。”
听着男人霸气的话语,许思恬抬眸看着身前风尘仆仆的男人,心头涌出无声的感动。她以为今晚会是一场艰难的硬战,没想到,白耀辰居然回来了。有他在,她终于不用再一个人硬抗了。“你…!”
“你啊,收收脾气吧!”
见两人的矛盾一触即发,古老夫人连忙起身将老爷子拉回沙发间,力度适宜的为他顺着背:“你这臭脾气,总是好心办坏事。好好和小辰说不好吗?怎么每次都弄的那么僵呢?”
“我早晚都要被他气死!”
接过茶喝了一口,白徳霖顺过气来,眼中仍是愤怒难消:“你和他说!”
“小辰,方不方便单独说话?”
看了眼白耀辰身边的许思恬,古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有些话,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说。”
“欺负人都方便,说句话,有什么好遮掩的?”
对古老夫人的眼神熟视无睹,白耀辰看着那张表里不一的脸,眼中有着不耐烦的神色浮现:“有话直说,不要耽误我时间。”
“你的对象来的太突然了,你爷爷怕许小姐存了别的心思,就派人暗中跟了一段时间。结果发现…”感受到怀里瞬间僵硬的身子,白耀辰神色冷淡,揽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紧了几分:“发现什么?”
“发现她派人暗中调查秦旭的行程,似乎仍旧与秦家小子藕断丝连。”
“所以?”
将古老夫人脸上故作惋惜的神色瞧在眼里,白耀辰眼神冷漠,笑意森冷:“暗中调查秦旭是我允许的,有什么问题?”
“为了得到白渊,你就这么没底线吗?”
看着老人重显怒气的脸,白耀辰神色淡漠,讥讽冷笑:“功成名就时抛弃糟糠妻,宠妾灭妻,独享其成。你哪来的脸,指责我没底线?”
“你个混账东西!”
被孙子当着外人如此指责,白徳霖瞬间气白了脸。他愤怒无比的起身,抄起拐杖就往白耀辰身上砸。白耀辰下意识松手,还未来得及将身侧的人推开,身旁一直缄默不语的人却快他一步转身,将他大力往后推!沉闷的敲打声响起,强烈的钝痛感让许思恬不受控的拧紧了眉。她失衡往前跌,磕上地板的前一秒,落入了男人温热的怀抱。“怎么样?”
对上那双稍显复杂的眼,许思恬强忍着痛,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要激动。”
“一而再的事,在我这从不存在。”
将故作坚强的人抱起,白耀辰看向满脸愤怒的老爷子,眼中阴鸷瘆人:“你既存心挑事,我乐意奉陪。”
看着孙子大步流星的背影,白徳霖脱力的跌回沙发上,捂着胸口急促喘气。古老夫人连忙伺候他服药,老爷子那急剧起伏的胸口这才逐渐平缓下来。冷静下来的白徳霖看着自己手里的拐杖,想着突然赶回来的孙子和许思恬之前瞬间下意识的反应,一向坚定自负的心,竟产生了些许动摇。难道,真的是他误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