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看看时间,穿上外套出门了。自从严馨和她男朋友发生感情矛盾之后,项北已经帮她顶班好几次了,所以对于“现场主管”这个职位的工作内容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你为什么在车上?”
九粒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去处理工作,完善现场,又不是去走秀,带个模特算怎么回事?这模特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嘛?男人斜睨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吩咐司机,“开车。”
很显然,他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你跟我顺路?”
项北有点担心,因为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的,要是不顺路的话,那她可能会迟到。“你怎么不说话……”“你黑脸做什么?”
“你……”“停车。”
男人揉揉眉心,然后看向项北,“出去。”
项北:“……”这人是不是有交流障碍,走后门真是了不起呢!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我这会出去我是不是要走路去秀场?怎么可能!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走路的,项北挥挥手,在路边打到了计程车。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关系户都这么无所畏惧了吗,连霸占公车都能做得出来。项北骂骂咧咧的走过去,当看到老年团的人来迎她的时候,又职业的挂起了笑容。“严主管,你可算来了,你快来教教叔叔阿姨们,他们以前都是文工团的……”主任热情巴拉的把项北带了进去。项北猜到了,她今天除了是场务之外,估计还要做策划。“你刚才说什么呢?你再说一次,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怎么能这么说话!”
项北刚一进去就听到里面两个阿姨在吵架。更加神奇的是,在屋子中央还坐了个男人,男人西装笔挺的坐在那,仿佛和这些阿姨处在两个世界,几个人间烟火,一个阳春白雪。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因为阿姨正拉着他的手臂,“小伙子,你给评评理,她刚才说送个花圈给我,花圈那是活人用的吗?你说她是个什么意思,都这样咒我了,我还和她走什么T台步,我不乐意。小伙子,你说是不是。”
“我是一时嘴快我不是那个意思,小伙子你也给我评评理,我已经道歉了,可是她得理不饶人。”
另一个阿姨也拉着他的手臂。男人坐在中间黑脸也不好,说公道也不好,显得有点秀才遇到兵的味道。这男人,刚才还霸道无理的把她赶下车,现在遇上阿姨没办法了吧,项北打算看看热闹。就在这时,“兹……”的一声响,男人身上的西装被阿姨们撕破了,发出了尴尬的声音。大家都愣住了,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噗……哈哈哈哈。”
项北没憋住,突兀的打破了这种宁静。笑的非常出格。男人不带温度的目光甩过来,项北霎时间住了嘴,背脊有点凉……“那个,啊……阿姨们,我也听到了,你们说的是花圈的事情。”
项北努力的解释问题。这话一说两个阿姨又要吵起来。项北抬手,“等等,我觉得您肯定误会了,这位阿姨肯定说的是你们表演结束会收到花,但是一朵花不能表达对你们的赞扬,所以要很多花,然后将这些花围成一个圈,是这个‘花圈’的意思,对吧阿姨?”
“对对对,这小姑娘说的对。”
最终项北说服了这些文工团的阿姨们。化妆间里就剩下三个人,Y成南县的主任,项北,和那个衣衫破烂的狗男人。“贤侄,还是你带来的人有能力啊,要不然今天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上场,外面观众可都等着的。”
当地的主任朝着男人走去。项北纳闷了,他带来的人?怎么听着像下属,先不说上下级的关系,单单是“带”就不符合现实,她是自己打车过来的好吗!项北打算上去理论,但是只走了一步,她就顿住了,因为她听到主任说。“你父亲还好吧,作为老战友,我只是请教请教,谁知道他愣是让你亲自过来了,你一个大总裁那么忙……”项北傻了,什么大总裁?什么情况?不是模特吗?趁着两人说话,项北赶紧出去,蹲到洗手间打开手机准备上网搜一下SH总裁的照片。还没打开网页,微信先炸了,未接来电也是十几个。【北北呢?】【诶特项小北,快出来,出大事了!】项北赶紧爬楼。接着早上被策划部黑的内容一条条开始看。【为什么说你抢着出差?因为听说这次出差是和慕总一起啊,我听秘书部的姐妹说,慕少的父亲有个战友,现在在贫困县当干部,想搞个活动但是当地经费有限所以慕少决定轻装简出的亲自去。】项北抠抠手指,要是说经费有限的话,那么带个“现场”还真是最适合的——因为“现场”什么都会,还不贵。所以……那个狗男人真的就是慕氏的少东家,慕和南?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项北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表演一个当场去世还来得及不。回想这几天……她在慕总裁面前表演了一个湿身,又表演了一个利用公司职务之便变卖酒店小样且当着老板的面给买家发货,还表演了一个欲赶慕总裁下车的戏码,而在几分钟前,她还非常夸张的嘲笑了慕总裁。啊!苍天啊!降到雷劈死我吧!项北蹲在厕所望着中央空调迎风流泪。但是她突然想到,诶……不对啊,我又不是真的SH的员工。项北赶紧给严馨打了电话,“完了,馨儿,我是和你们总裁一起出差?那你们总裁不是认识我了吗?”
日防夜防,千防万防,就是尽可能避开严馨的直属上司还有平时要接触的人,可谁知道……没避开总裁先生?电话那边见过世面的严馨明显要淡定许多,“没事,全公司上上下下八千多人,而且超过一半都是女性,其中以模特设计师居多,慕总脸盲的事情,全公司都知道,而且总裁直接接触现场主管的机会,在这次之后基本上等于零……”挂了电话项北的心理负担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