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旁边就连顾渊辞爷爷的牌位也在这里。顾渊辞拉起余悠悠的手,走到里面,点上三根香朝着牌位拜了拜。“爷爷,没想到录个节目还能来看看你,这是悠悠我的妻子,您放心有人会陪我白首偕老。”
顾渊辞声音清缓,低沉悦耳,明明听着和平常一样,但余悠悠总觉得他在牵强。“爷爷好,我是余悠悠顾渊辞的妻子,您在那边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阿辞身边的。”
余悠悠说完,顾渊辞只觉得心头一颤,转眼看她,得到的是余悠悠清纯的笑容。“嗯,我看得出悠悠是个好姑娘,阿辞你要好好待悠悠,陪你一辈子的人只能是你的枕边人。”
翁老边说,边从一个檀木箱子里拿出一件用黄色丝绸布包着的物件。等拿到两人眼前,小心翼翼的打开正是一对精美的金戒指,看样式可能很有些年头了。“这是当年我没送出去的戒指,现在送给你们两口子,就当你们结婚时我没能到场的礼物。”
【这戒指不会是翁老准备送给奶奶的吧!可是送给我也不合适啊!且先不说我和狗男人没办婚礼,这位置我也是暂坐,我是会走的,还是不收了。】然而顾渊辞听到余悠悠的心声,直接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既然是长辈送的礼物,我们应当收下。”
顾渊辞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余悠悠透过顾渊辞的瞳孔,看到的只是一片幽深和倒映着自己的面容。之后余悠悠是被顾渊辞拉着离开的,临走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翁老,见精神抖擞的老者在众多牌位前弯了腰,湿了眼,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而直到众人离去,翁老都没有出来相送。黄昏,夕阳西下,天边的晓光不在那么刺眼,云朵也变得粉红。余悠悠坐在小宅门前,看着手上的戒指,只觉得不属于自己。突然身边有人挨着自己坐下,余悠悠转过头看去是顾渊辞。“老公,翁老是个怎样的人啊!他和奶奶是不是关系不一般啊!奶奶提起他时眼里也常常是伤感。”
顾渊辞扭头看向她,最后缓缓开口说道:“爷爷奶奶年轻时,他们都是学陶瓷的,只是那时名声小,光景也不好。直到有一次爷爷的小工坊接到一个单子,要烤一件明朝的仿品青龙花瓷,翁老因为高兴喝了点小酒,最后导致在烤炉那关疏忽了,陶瓷烤砸了不说,还引起了火灾,在那闷小的房间,一群醉汉根本出不来。是我爷爷救出了翁老和几个人,但还有十几个人在里面没有出来,但那时大火已经将爷爷的左手烧烂了,右腿也被东西砸到坡了脚,从哪以后爷爷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翁老也十分愧疚。而奶奶本来就是和他们一起生存的合作伙伴,她开始鼓励爷爷,慢慢爷爷好转后俩人在一起了,而翁老一直都喜欢奶奶,那时候翁老比我爷爷有意气,更招女孩子们喜欢,但因为这件事他也退圈了很多年。后来爷爷经商了和奶奶结了婚,翁老在还清所有债务,赔完所有罪,本想着出家,却被爷爷拦下了,他说你要带着我那份热爱和我们的梦想继续前行,不能我打了退堂鼓,你也要打退堂鼓。我爷爷打动了翁老,他戒了烟酒,开始重新整改工坊,再一次将自己毕生的热爱和梦想做到了今天的地步,而爷爷死后,奶奶就将他的排位放到了这里,咱们手上戴的戒指据奶奶给我讲,好像是当初翁老花费所以积蓄买的,要送给他们当新婚礼物。可那时的翁老急需用钱爷爷也知道,所以就没收,奶奶本以为劝说他卖了,没想到在爷爷死的那天翁老又拿了出来,所以这对戒指自然就留给我们了。”
余悠悠很难想象,顾奶奶是怎么救赎当时那样的顾爷爷,也很难想象翁老这些年都是靠着什么撑下去的。七十多年前,翁德山一步一叩首,叩到头破血流直到寺庙门口,他向圣僧和神佛阐述自己的罪过,就在圣僧拿着戒刀剃下翁德山的一缕头发时。顾元民瘸着腿从山下一路‘跳’走上来,阻止了翁德山。才使得有了今天的元山工厂,才使得传统技艺陶瓷越来越多后辈知晓,发展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