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苓知又想起来，刚才服务生给她的那一摞照片。 她刚才好像随手放在门口的玄关柜上了。 想到这里，江苓知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推开，伸出脑袋看了一眼。 客厅里很安静，只亮着一盏落地灯。 浴室的门开着，他却不在客厅，应该是已经回房间了。 江苓知推开门，直接走出去。 那一摞照片还放在那里，没有动过。 江苓知拿起照片，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随手翻看着。 之前发到手机上的照片倒看不出什么。 这一摞照片少说也有二三十张了，倒是更加具体了。 以前的他好像特别钟爱黑衣。 多数都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扣在头上，有几个角度露出白皙的鼻梁，十分优越。 还有几张是一群人围在一起。 男生的身高那时候就比一般人要高出一截，异常惹人瞩目，嘴里咬了根烟，身上那股坏坏的气质，压都压不住。 看着这些照片，江苓知心里莫名的有点不爽。 虽然这女的脑子有点问题。 可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喜欢他吧。 还喜欢了这么多年。 比她还要久。 江苓知心里莫名的就堵得慌。 又忍不住开始想，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喜欢自己呢。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厉述南从房间里走出来，注意到沙发处坐着的女孩，他的脚步停了下，嗓音懒懒：“怎么没开灯？”
江苓知手里拿着照片，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客厅只亮了盏落地灯，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小姑娘穿着娃娃领的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就这么仰起头看着他。 手里还拿着那一摞照片。 厉述南桃花眼半眯了下，手抄在裤袋，身形松松垮垮的，神色有些不明：“看这个做什么？”
江苓知呼了一口气：“就随便看看。”
厉述南懒懒的应了声，走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起头喝了一口，然后径直走过来，在旁边坐下。 女孩还在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像是没完没了了。 厉述南喉结动了下，将矿泉水瓶拎在手里：“有什么好看的。”
江苓知翻照片的手一停，侧过脸看他一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侧脸。 厉述南舔了下唇角，转过头来，与她对上了视线：“看什么？”
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江苓知朝他凑近了几分，仔细地打量着他：“你在紧张吗？”
厉述南与她对视了两秒，唇角的弧度瞬间敛去，像是败下阵来，鸦羽般的眼睫低垂，挡住了眼睛里的情绪，声音有些低：“有点。”
江苓知不解：“为什么？”
“……怕吓到你。”
因为太过在乎。 所以承担不了一点点其他的可能性。 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记忆。 不想从她眼睛里看到一点恐惧的神色。 江苓知一愣。 她把照片随手翻了下，里面确实有几张，他拿着管制用品，浑身的戾气很重，像是要去和人干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