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江川年打算准备一下年夜饭。他礼貌性地问许哲野要不要一起回去,许哲野说要留在这儿陪林叔。江川年打开导航,搜寻附近最大的超市,东西肯定比较全。江川年在超市里耐心地挑选着食材,买了鲈鱼,五花肉,羊肉,鲜虾,排骨,莲藕,粉丝,豆腐,鸡肉,豆角......两只大购物袋塞的满满当当。江川年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先把厨具简单清洗了一遍,倒不是因为厨具不干净,纯粹是因为自己有洁癖。鲈鱼肉质鲜美,少刺易食,最好吃的做法就是清蒸。江川年卷起衣袖,将鱼平放在砧板上开始处理鱼鳞,接着小心取出内脏,改刀以后仔细冲洗。清洗好的鱼抹上盐和少许料酒以及姜片,腌制十分钟去腥。江川年取出蒸锅,在盘底摆上葱姜垫底去腥,放好鱼之后放进蒸锅。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掐着时间关掉燃气,蒸好的鱼去掉葱姜,倒掉汤汁,重新放上葱姜丝,加入两勺蒸鱼豉油,油烧热淋上去,年夜饭必备的鱼就烧好了。等江川年忙活完一桌的菜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拨通林奈的电话,“吃晚饭了吗?”
林奈正坐在病床旁边剥桔子,腾不出手,所以开了外放,“还没,你饿了吗?等会儿回去我给你带点吃的。”
江川年低眉浅笑,“那你带着伯母回来吃饭吧,把你新得的便宜弟弟也捎上。”
许哲野沉声道,“你说谁是便宜弟弟?”
江川年嗤笑一声,“谁应说谁。”
说完挂掉了电话。林母笑着摇了摇头,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咱们快回去吧,别让川年等急了。”
许哲野打开门,肉香和果蔬香交织在一起,扑鼻而来。林奈惊喜道,“都是你做的?”
江川年面无波澜地点了点头,除了比较花费时间,这些菜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对于不会做饭的许哲野来说,自己在这方面还真是比不过他。林母看江川年比之前更加顺眼,看起来娇生惯养的女婿竟然是烧饭好手。不管这孩子当初为什么娶她女儿,只要两个人能好好过日子,她就不多加干涉了。江川年招呼道,“大家别站着了,快吃饭吧,不然该冷掉了。”
许哲野在这顿饭上没有发言权,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他是回来做饭,自己就跟着搭把手了。江川年用公筷体贴地给林奈和林母夹菜,林奈笑道,“我们自己夹就好,你快吃吧,这个莲藕排骨好好吃!”
林母想借此机会打探一下江家对自己女儿好不好,对着江川年旁敲侧击道,“听说江家是个大家族,人口结构比较复杂,你有几个婶婶来着?”
江川年一一回答了江母的问题,都是从客观角度陈述,没有美化江家人的言行,也没替婶婶的尖酸找借口。林奈揉了揉眉心,江川年也太诚实了,再这么说下去她妈妈非得让他们立即离婚不可,找机会辩解道,“妈,你别听他瞎说。他在家待的时间短,家里很多情况他都不太了解。婶婶们就是说话难听了点,并没有为难我。江家人是多了点,但过年过节也热闹......”林奈见江川年毫不配合,偷偷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江川年会意,继续道,“婶婶们的确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会尽我所能护着小奈的,还请伯......妈放心。”
许哲野虽然不太懂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但隐约听懂一点,笑道,“我们家人挺少的,没有难缠的叔叔婶婶。”
林奈瞪了他一眼,还火上浇油,笑道,“那以后哪个小姑娘嫁给你有福了。”
许哲野夹了块红烧肉,有些不悦,低声道,“我才不娶别人。”
吃完饭以后,江川年站起身收拾碗筷,林母笑道,“不用你收拾,我跟小奈来就行。”
江川年坚持道,“还是我来吧,应该的。”
许哲野没做过家务,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情世故,只能有样学样,收拾起自己附近的碗筷。林母不再坚持,坐到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林奈旁边,笑道,“我一直以为江川年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什么都懂。”
林奈嚼着爆米花,慵懒道,“那是,人家的总裁位置可是凭自己的实力得来的。”
林母轻轻拍了拍林奈,心情大好,“刚刚吃饭时候,你给他找补什么,为什么不让他说下去。”
林奈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笑道,“我什么时候给他找补了,说的就是实话。他不懂这些,说不明白,所以我替他补充两句。”
林母好整以暇地看向女儿,“小奈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我问这些还不是怕你受欺负。看到你们两相爱,我比什么都高兴。”
林奈坐直身子,想让她妈妈别误会,又不能开口,重又躺了下去。厨房,许哲野和江川年争着洗碗,江川年放下抹布,淡漠地擦干净手,嗤笑一声,“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抢着干活的。”
许哲野见他把手揣进兜里,没有要继续干活的意思,故作冷漠道,“那你出去吧,别站在这挡光。”
江川年双手抱臂,慵懒地靠在墙边,“我要是不出去呢?”
许哲野皱起眉头,“不出去?不出去就往边上站站。”
江川年从上面的橱柜里找出一块新抹布,把他刷过的碗上的水渍都擦干净。许哲野疑惑道,“你怎么对曼姨他们家的厨房构造这么了解?”
江川年勾起嘴角,故意使坏,轻描淡写道,“因为我常来啊。”
许哲野被他激起好胜心,加快刷碗的速度,不想被江川年比下去。江川年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到底年纪小,说什么都信,幼稚。许哲野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江川年继续胡诌,面上毫无波澜,“小学,那时候家里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许哲野有些怀疑,“那你爸妈不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