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亲她。江澜那张不谙世事的脸蛋望着他,陆竟池盯着她看了半天,他说了句自己像在犯罪。他嘴上这样说,但身体却很诚实的,一步步将她引入深渊。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萦绕,他叫她不要害怕,让她乖一点。那时候江澜以为,这是男女之间奠定爱情的方式,所以她很听话,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这并不是爱情。这是裕望,是夫妻义务。缠绵的次数,决定不了爱情的深浅。有人告诉她,这种事,没有爱情也一样可以缠绵悱恻。爱和性,从来都不是等号。江澜再次醒来,是中午了。她第一时间查看手机,然而司凝还是没有回复她。江澜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这一切是因她而起,司凝会怪她…也是情理之中。果然啊,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朋友呢……江澜呆坐在沙发上,电视机的声音从昨晚响到现在,她将声音调到最大,却依旧掩盖不住别墅里的清冷。司央答应了陆竟池的条件,帮他处理入关的事。可是司凝这件事,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反而愈演愈烈。司家的股票每天都在下跌,几乎是数以亿计的在蒸发,司父短短几天,愁白了头发。司凝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父亲憔悴的模样,她神色复杂。陆竟池不过是动动手指,便让她连累了整个司家。她的那些豪言壮语,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如今就像一个笑话。司凝敲了敲门,“爸。”
司父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疲惫,同样,还有对她的失望,“你不在房间里好好待着,来找我做什么?”
“我可以去联姻。”
司凝说道。司父微微一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司凝,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司凝默了默,嗓音有些沙哑,“只有联姻,才能解决司家眼下的危机,挽救股市。”
司父张了张嘴,表情变幻莫测。以前他逼着司凝嫁人,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能安稳的度过后半生。她却和他谈什么理想,谈人生的意义,谈诗和远方。现在她主动提出联姻,虽然意外,但这并不是司父想要的,他从未想过,用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取利益。“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回屋呆着去!”
司凝却不走,“我没有胡闹,这是最快解决困境的途径了,爸,您答应吧!”
司父猛地将手里的东西砸在桌上,豁然起身,怒喝道:“你还要我说几遍?回去!我司弘再不济,也不至于卖女儿!”
以前联姻是门当户对,现在联姻是谈判,是交易,司凝嫁过去怎么可能幸福?司凝看着父亲怒不可遏的脸色,她心中却没有了往日的得意,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钝痛。她现在才意识到,以前是自己误会了父亲。她向往飞翔的梦,终于被现实拖回稳稳的地面,那双展翅欲飞的翅膀,也在现实的狂风中被折断了羽翼。司凝退了出去,再次回到卧室里。手机上有人发来消息,有很多人发消息,她都没去碰。她盯着床上的手机,还剩下百分之一的电量。关机的前夕,江澜电话打了过来。司凝沉默了片刻,她伸手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接听。可江澜不会说话啊,电话里只有沉默。司凝也在沉默。最终这通电话在沉默中结束。江澜看着中断的电话,她睫毛颤了颤,打开微信,生怕错过司凝回过来的消息。屋外雨声淅沥,屋内也透着丝丝凉意。江澜捧着手机,在漫长的等待中,天色暗了下来。外面有人在敲门,江澜怔了怔,她扭过头,仔细听了会儿。的确是有人在敲门,不是在按门铃。江澜站起身,过去开门,看到外面的男人,她下意识就要把门关上。但男人却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门框,“嫂子别紧张,是妈派我来接你的。”
男人长得很漂亮,没错,是漂亮。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男性。江澜无法形容他的长相,他的五官就像…上帝精心搭配的杰作,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若是单拎出来就会少了那种味道。按照陆婉柔的话来说,属于那种古风美男。男人穿着暗红色的唐装,留着男士长发,是刚好能扎起来的长度。他站在江澜面前,嘴角带着微笑,只是这笑并不真诚。他是陆婉柔的丈夫——裴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