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吻时,时宁用手指抵住他的唇,认真说道:“你先答应我,这次过后必须放过清歌。”
裴景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讨厌时宁把这种事情当成交易的模样。他沉声开口道:“那你就表现好点,别像具尸体一样。”
时宁忍着泪意央求他:“裴景宴,我已经没有尊严可言了,和尸体有什么区别。我只求你,放过清歌吧。”
“这和你的尊严有什么关系?”
裴景宴不悦地拿开她的手,“我们在做的不是夫妻间最平常的亲吻和睡觉吗?”
“可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你的妻子过?”
时宁心痛地反问。裴景宴就像没听见一样,直接埋头吻上了她的锁骨。但这个吻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疯狂了,反倒像毒蛇吐信,让时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在裴景宴即将解开她衣服的最后一颗扣子时,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裴景宴低咒了一句,压着火气接过电话,那边传来护工的声音,“裴总,出事了,方小姐现在在医院的天台不肯下来!”
护工着急的大喊声,连一旁的时宁都听见了。方月茹在天台上?这又是玩的哪出攻心计?不过裴景宴就深信不疑,一听方月茹有事,立刻就从床上起来去穿外套了。离开前,他甚至给时宁留下一句,“这次的事还没完,我之后再找你算账。”
时宁行尸走肉般地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衣衫不整的自己,情绪终于崩塌。如果那通电话来得再迟一点,裴景宴也不过是在睡完她以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原来她倾尽所有,只能得到这种结局。……裴景宴驱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路上,他看了护工发来的实时视频,方月茹穿着白裙在天台上摇摇欲坠,一群护工、保镖、消防员围在她身边,没人敢靠近。直到他来到天台,所有人都自觉地往旁边站,给他和方月茹留下谈话的空间。“月茹,快下来,”裴景宴张开双臂走向她,尽量表现出一副温柔的模样,“来我这边,别做傻事。”
“景宴哥,我没事,只是想上来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一点。”
方月茹抽泣着,愧疚地说道:“你已经两天没有理我了,我知道我做错事了,必须反省一下。”
“那些事等会再说,你先下来好吗?”
“好,好吧。”
方月茹知道见好就收,乖乖地跳进了裴景宴怀里。谁知刚一落地,裴景宴的温柔脸色就消失殆尽,“为什么要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方月茹抱着他,突然痛哭出声,“我想赎罪,我对不起时宁姐,也对不起你。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家亲戚怎么会在网上发表那种言论,害得时宁姐被网暴。我坐在天台上的时候一直在想,她当时是不是也这么害怕?”
方月茹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错摘得干干净净。毕竟栽赃时宁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她再不演个戏,裴景宴也会怀疑起这件事的。“我知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也根本想象不到那些恶毒亲戚能做出来什么事。”
裴景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相信你,月茹。”
“景宴哥对我最好了,”方月茹趁机说道,“那个苏教授也对时宁姐好好,我听我弟说,是苏教授教他怎么帮时宁姐录澄清视频的。没想到时宁姐这么讨人喜欢,我真替她开心!”
裴景宴周身的气息瞬间凌厉起来。是啊,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时宁这么讨人喜欢。而且是讨“男人”喜欢!但那又如何?时宁的身份,至今都是裴太太。只要不离婚,他看谁有胆子敢惦记她!就在方月茹以为自己的挑拨起了作用时,裴景宴却突然推开她说:“关于沈清歌打你的那件事,你撤诉吧。”
方月茹脸色一僵,“是时宁姐要求的吗?”
“是她的,也是我的。”
裴景宴冷冷地开口,“这件事到此为止,没必要再闹下去了,毕竟方家冤枉过时宁,时宁还救了你迷路的弟弟。”
“我也不想闹的,”方月茹连忙为自己辩解,“是我那些亲戚非要这样的,不关我的事啊!”
她一着急,就又开始掉眼泪。可裴景宴的耐心值早已告罄,他甚至加重了语气,“但是沈清歌的事与你有关,你撤诉就当是替方家道歉了,不然时宁也有可能去告你们方家诽谤,闹得更加鸡飞狗跳,两败俱伤。”
方月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裴景宴看似是替她想办法,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在帮时宁的忙!“景宴哥,以前只要我受了委屈,你都会一直站在我这边护短帮我,但现在……”“现在我也是在帮你。”
裴景宴严肃地打断她,“我帮你找律师,是为了不让你被欺负,我劝你撤诉,是在帮你重回正轨。”
在这件事上,他跟着方家一起冤枉时宁,完全就是走了歧途。结果就是,他的理智和感情也逐渐偏离正轨,脱离他的掌控。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方月茹却不甘心地再次开口:“难道,我就白白被沈清歌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