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的天气,空气湿度指数高达百分之九十七,虽说已经入秋,但毕竟才九月,还没有完全脱离夏天的轨迹。这样的气候让人十分难受,就像胸口憋着一口气,永远也吐不出来。
江誉明在还没有打起床铃之前就已经起床,并不是他有早起的习惯,而是他一夜一直半睡半醒,意识模糊。 他总感觉寝室里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四人,特别是停留在他身上颇多。 这种感觉和梦里的如出一哲,难道……? 他不敢想下去,因为他分不清这种感觉是来自现实,还是来自梦中。 对于一个新生来说,开学的第一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迟到的,当然除了像包龙新这样比较能吃的人。 等江誉明洗刷完毕,起床铃才刚刚响起。 孙悟坤睡眼惺忪说道:“珍珠,你去帮我们占位子。”江誉明答应一声走出寝室,走廊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深邃悠长。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他打了个冷颤。 江誉明缩了缩脖子,随后关上门。 天还没有完全亮,楼道里勉强能看见轮廓,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 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江誉明觉得有点格格不入,他总觉得楼道里有两种脚步声,一轻一重,重得是自己的,那轻的呢? 自己已经再三确认,除了自己别无他人在楼道里。他停下脚步,那脚步声也停下,好像那人就在他身后,或者同行。 他轻咳一声为自己壮胆,希望以此驱除发毛的心理,然后加快脚步飞奔楼下。 来到楼下,宿舍楼的门才刚刚打开,一个矮小的身影才刚刚离去。 江誉明喘着气擦拭鼻尖的汗,回头看看想证实后面到底有没有人,可是等了一会始终没有人下来。 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所以才产生幻听,江誉明如是安慰自己。 吃过早餐,天色大明,江誉明找到自己的教室,教室里已有三三两两的同学。 他在倒数第二排坐下,同时占了三个位置。 不一会,陆陆续续,同学多了起来,嘈杂声也越来越大。 等到孙悟坤与赵公鸣进来,已经快要上课了,而此时惟独不见包龙新。 “包子呢?”
江誉明问道。 “还在吃饭。”
赵公鸣坐下说道:“珍珠,你挑这位子风水不错啊,只是有点可惜了。”
“可惜啥?”
江誉明面露疑惑问道。 “可惜与老班近距离接触。怎么,你不知道?”
孙悟坤俯身向前,试探性问道。 “什么近距离接触?”
江誉明一副小白的模样说道。 “听说,咱们的班主任可是位大美女,身材也一级棒,而且还是本校毕业,刚刚毕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的话……” 赵公鸣说着说着,开始YY起来。 “哦。”
江誉明冷漠的回答惹得孙赵二人一脸的鄙夷,连看他的眼神也怪怪地,好像说你小子不会也是gay吧? “叮叮叮~” 上课的铃声打断三人的交谈。 江誉明跟随大家的目光盯着门口看,想见识传说中的美女班主任到底有多么美丽。 自从来到北仑,他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比如现在,他看着看着开始魂飞天外。 “哇~好美哦!”
包龙新的赞美声把江誉明拉回来,此时包龙新已经坐在孙悟坤身边。 只见在讲台上站着一位高挑美女,瓜子脸,柳眉大眼,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如雪一直纯白的皮肤,蓬松的黑色卷发衬托出高贵的气质,如若她现在穿着晚礼服,大家一定认为她是电影明星,可惜她现在穿的是职业装。 美女老师微微一笑,十分悦耳的声音响起:“各位同学好,我叫傅银儿,是你们的班主任。大家可以叫我银儿姐,希望我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相处愉快。”
红颜一笑倾城,大家都傅银儿的美惊呆了,女生的眼睛里流露出羡慕,而男生则是流露出欣赏。 当然除了超级色狼,因为江誉明听见孙悟坤吞口水的声音。 傅银儿环视一下班级,当他看到江誉明这儿的时候,多停了几秒,随后开始点名。 傅银儿不知道就这多停顿几秒,让孙悟坤自恋了一段时间。 江誉明趴在桌上,表情痛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到头重目眩,浑身无力。 傅银儿看到江誉明的状态走了过来,询问道:“这位同学,你哪里不舒服?”
“老师,我好像发烧了。”
江誉明痛苦地说道。 “请问哪位同学可以送这位同学去医务室?”
“老师,不用了,我有退烧药,只是在寝室里,我回去吃就行,不用麻烦大家了。”
说完,江誉明起身走出教室。 来到宿舍楼下,大门紧闭,江誉明走进宿管屋。宿管屋大约有十几平方米,整间屋被木板分成两间,厨房和卧室。 屋里光线昏暗,光线被贴在窗户上的报纸阻断,几束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挤了进来。 江誉明站在厨房里,潮湿的水汽钻入他的鼻孔,常年未干的腐味让他微微皱了眉头。 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更加昏暗,透过门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只是依稀可见有一个人睡在床上。 江誉明清了清嗓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请问,是宿管大爷么?”
江誉明连续叫了几声,里面依旧寂静。 头越发的沉重,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估计自己会变成白痴。 他向卧室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后面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他一跳。 “你想干嘛?”
江誉明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位老奶奶,身形佝偻,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眼睛浑浊,站在那忍不住的哆嗦,好像随时会摔倒。 他不知道这位老奶奶什么时候在这的,好像凭空出现一般。 “我发高烧,已经跟班主任请过假。”
“好了,我给你去开门。”
老奶奶说完慢步走了出去。
江誉明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看见卧室床上躺着的人一动未动,不过他没有多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