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月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不知好歹啊,难道她还要举着双手欢迎他来抢劫自己吗?
方正周身杀气泄露,此时众人都在关心魔兽,没人会在意角落里不起眼的两姐弟。 季长安察觉到杀气,神经紧绷,手放在储物袋上,若是这人动手,他就催动防御法阵。 “诸位。”妩媚的声音在上空响起,同时分割线一样的雾气也散开,露出全貌。
巍峨的黑色宫殿矗立在他们面前,宫殿被黑雾笼罩,煞气翻涌。 季长月心里却咯噔一下,“怎么是薛令儿的声音,她不是死了吗?”秦仰把她烧的灰都没剩下,怎么还会活着?魔的生命力都这么顽强吗? 红色的身影漂浮在空中,秦仰抬头,触及到他的目光,红色的身影瑟缩了一下,压下颤抖的手。 “诸位,这是尊者为你们准备的最后一场戏,还请诸位认真欣赏。”
““戏?啥子戏?哪来的戏?”
”
众人虽警惕,却也被忽然出现的红衣女弄的一头雾水。 “喂,你说清楚,抓我们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灵雾派的女修开口质问。 季长月退了一步,低声与秦仰交流,“有魔兽,有修士,看戏的不是我们,应该另有其人。”
“我们只不过是唱戏的人。”
秦仰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上空,“去魔涧的那队人,出事了。”
他告诫过他们的,但里面那人修为很高,他们很难对付的了他。 方正只是回了个头,就见刚才硬气的女修与白发男修说话,吊梢眼一瞪,他不屑的哼了声,“这就是你找的靠山,一个小白脸,能有本真人强?真是不识抬举。”
“烦不烦呀你。”
季长月真想让九幽钻他嘴里,烧了他那张不会说话的破嘴。 但一会儿还要打硬仗,她要先保存实力。 “你竟敢对本真人不敬!”
方正真是气的够呛,灵雾派的女修怼他,好歹是同等修为,他可以忍受,但眼前这个筑基修为的女修竟也敢出言不逊,简直是把他的面子放在脚底踩! “聒噪!”
一道冰刃擦着方正的的脖子划过,秦仰抱剑立于季长月身侧,绿色的眸子满是不耐,“你能不能滚远点?”
还挺客气的,用了问句。 但滚这个词,彻底伤到方正的自尊心了。 他狠狠的瞪了季长月一眼,就在季长月以为他要动手时,他飞快的跑了,还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季长月看了看一溜烟藏到人群里的身影,又看了看秦仰,“你说的他,为什么找我的事?”
她真觉得自己很无辜。 秦仰:“因为他发觉他打不过我。”
季长月回想了一下,冰刃擦着他脖子过,若是秦仰真要杀他,他的小命应该已经没了。 这么说来,确实该怕。 但是打不过强的就找弱者出气,季长月鄙视他的行为。 “师兄!”
“师姐!”
惊呼声从四周响起,季长月随着众人抬头,就看到时与之等人。 他们坐在高处的椅子上,听到声音往下看,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透。 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出现,声音玩味,“客人们,我们来打个赌,看底下这小蚂蚁能赢,还是我的小宠物能赢。”
时与之咽下口中的血水,“赌赢了你能放我们离开?”
男人道:“当然不会。”
“那我们为什么跟你赌?”
男人转动着拇指上的金龙戒指,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但是……”他的声音阴沉,“你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时与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让他们走,我们留下。”
说话的是丹蕴宗的一个女修,“你只是寻乐子而已,他们能做的,我们也能做。”
她已经发现,这人最爱的是折磨他们,看到他们痛苦,他就开心。 “不,你错了。”
男子坐在主位,“我要的,是让修士的鲜血,洒满整个魔涧,祭奠死去的将士。”
他嘴角勾出一抹恶劣的笑,“我的将士们,生前最爱的,就是修士的鲜血和骨肉。”
丹蕴宗女修沉默,自古以来,人修和魔族便是天敌,魔族恨修士,修士又何尝不恨魔族。 众人此时都明白了,无论是他们,还是下面的人,都走不了。 男人拍了拍手掌,“行了,令儿,来,开始最后一场戏,看完了你们就开饭。”
薛令儿舔了舔唇,兴奋道,“是,尊上。”
立于四方的几个魔物眼睛闪过红芒,贪婪的看着时与之一行人。 莫青踢了踢时与之,“我怎么感觉他们看咱们像看食物一样。”
时与之苦笑,“有没有可能,我们就是他们的食物。”
薛令儿扭着腰踏空走过去,看着下面的食物,素手轻扬,“大戏开始,小蚂蚁们要好好表现啊。”
说完她瞥了一眼秦仰,哼,尊上在,亮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逃到最后,还不是落在他们手上,被挖心拆骨。 随着她的动作,僵直不动的魔兽恢复行动,闻到灵力的气息,魔兽的眼睛霎时红了,嘶吼着冲过来。 秦仰扛起地上的云言,一手持剑。 季长月在他身后,看到他的动作,心里涌起一阵愧疚,好好的大反派,让她给弄成搬运工。 但是她随即又想到,冰晶石被他吞了。 好嘞,季长月立马不心疼了。 魔兽奔袭,地面都在颤动,扬起阵阵灰尘,遮天蔽物。 已经知道逃不了的众修士,提起武器,飞身迎上。 风刃土刺,刀光剑影。 季长月本想钻进人群,一起作战,却被战况逼得退了出来。 不行啊,她要是强行进去,就要被其他修士的招式炸碎。 季长安一直跟随在她身后,有魔兽袭来,就引出雷电,然后趁着妖兽身形微滞,就有人修士偷袭,将魔兽重伤。 人修的力量有限,灵气有限,而魔兽却源源不断。 不知打了多久,几乎每个人都挂了彩。 男人望向下方,唇角带笑,看向时与之,“你猜他们还能坚持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时与之不语,目光却追随着一道挺立的身影。 或许,他们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