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超越从第二天开始,苏尘挑水之时便配合着逍遥天地决运转气血。果然,不仅仅体力消耗变小,也让自己对于气血运行的掌握更上一层楼。就这样挑了一个星期,苏尘已经可以做到提着两个装满水的大桶在山路之间健步如飞。对于他的进步,勾云岚并没说什么,而是在第八天的时候,在挑水的路上摆了一个长阵。阵法由无数木桩入土而成,苏尘要想过去,就必须配合特定的步伐及身法。若是一个不小心撞倒了桩子,便会挨上勾云岚浮尘狠狠的抽,打!别看那浮尘软毛如棉,但勾云岚用它打起人来,如无数刀片割身,无比疼痛!第一次走,苏尘撞倒了六根,水桶的水也洒了个干净。足足挨了六下打!而且每一次,勾云岚都毫不留情。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让他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在苏尘的透视眼能够观测到移动轨迹,一次一次的调整修正,不过三天,身法就已然练熟。勾云岚再想打他,也找不到机会。不过这一项训练之后,又有新的难题。勾云岚让他挑水上桩,继续走!那木桩也就手腕粗细,站个人上去要不折断都已经很勉强,就更别说在上面挑着两桶水来回走身法了!而且不仅如此,勾云岚让他每迈出一步,口中都要吐出一个复杂古怪的音节。说来也怪,苏尘每一次说出音节的时候,就感觉体内气血停滞不前,行动也跟着迟缓,接着便是直挺挺的掉下桩子。每天摔下来不下一千次!对此,他毫无办法!勾云岚也没有再教他什么,只让他一次一次的上桩。到第二十天的时候,手都已经摔骨折三回了。除了每天的走桩,苏尘也不忘每晚修行拜天桩,以入定代替睡觉,而在此之前,勾云岚都会给他一颗褐色的小药丸。吃下之下,气血顺畅,浑身无比舒服。夜夜如此,从未间断。而随着一次一次的尝试,苏尘已经渐渐掌握了通过动作和呼吸调整气血运行,哪怕是被音节所限制之时,他也能及时突破,重新调整好状态。就这样反复练习,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到。这日,苏尘正在桩上行走,袁不破前来交接。看过一眼之后,顿时露出惊讶神色,“灭绝老尼,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居然把你门派秘藏的神行百变教给了他!”
勾云岚面无表情,“既然要教,那自然是教最好的,怎的,老匹夫,听你这口气,是想敷衍了事?”
袁不破斜了她一眼,“你能康概,难道我就会吝啬吗?”
“那你打算教他什么?”
“我怎么教,你管得着吗,时间已经到了,你就好好休息去吧。”
袁不破仰着头,一副得意神色。苏尘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两位前辈,都是世外高人,但斗起嘴来却煞是可爱。但他这一笑,立刻就惹怒了勾云岚!只见她浮尘一甩,劲风呼啸,如利刃横扫,桩阵瞬间被砍成平地!嘭的一声,苏尘摔了个狗啃泥,痛得哎哟直叫。这一幕,逗得袁不破哈哈大笑,“小子,连灭绝老尼你也敢嘲笑,是真的不想活了,哈哈哈!”
接着,勾云岚离去,由袁不破接手教导。但在正式教学之前,他却对苏尘这一个月的修炼情况十分好奇,便问道:“灭绝老尼的神行百变可谓一绝,从不外传,我倒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毫无保留!”
“小子,你走两步我看看。”
苏尘也没多想,哦了一声,运转气血,迈开步伐。他这一走,灵动飘逸,身形如残影,没有了桩子的限制,在平地上施展开来,行云流水,丝滑如绸。袁不破先是面露惊骇,随后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果然是个好苗子!”
“看来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了,我这就把九阳荡魔拳传授给你。”
袁不破已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武学奇才!据他所知,神行百变的修炼困难重重,当年灭绝师太勾云岚熟练掌握此绝技,花了整整五年时间!但苏尘,仅仅只用了一个月,就已经习得雏形!“九阳荡魔拳?”
苏尘喃喃。名字听着就响亮。而且他有足够的信心。相比较神行百变这种走桩子的训练,拳法肯定就要简单了。只要袁不破演示一遍,他透视之下一拆解,根本不用一个月就能学会!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第一天学拳,苏尘就傻了。他没想到九阳荡魔拳居然这么难!即便他用透视异能,也始终学不会!这种会,不是在动作,而是一种意境,可称作拳意。就好比一个门外汉,去临摹名家的画作。同样是一笔一画,但就是画不出人家的感觉来。对此,袁不破只是笑了笑,就让他继续练习去了。为何?因为他就是故意的。一个月,就能掌握到神行百变的精要所在,这种领悟能力简直是妖孽!所以他刻意把他六十岁才领悟到的绝学传授给苏尘,刻意为难一下他!这一套九阳荡魔拳,是他集琅嬛福地所有武学的精要加以演变而成。看似一招接一招,实则每招都无关联,但又是无招胜有招。其玄妙之处,其晦涩难懂之处,他悟了几十年才悟到。而苏尘呢,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他自己琢磨去吧!反正这已经是他最厉害的拳法了,对赛华佗那边也有交代。一连半个月,苏尘依葫芦画瓢,但拳意一点进步都没有。怎么打都像是朝着空气乱挥拳头。而袁不破,也不点拨,悠哉悠哉在旁边抽着烟袋。直到第二十五天,苏尘忽然开窍了。他发现,不管这一套拳法如何杂乱无章,但有许多的动作竟是可以衔接上。全部拆解之后,将稍微相似的动作加以排列,竟然打出来五套正宗拳法!分别是,太极式,八极拳,流云拳,莽山拳,天罡拳。甚至还有一些无法排组的,很可能是另外几套拳法。苏尘明白了其中奥秘,又把这些拳法忘了个干净,心净无尘,平心静气,随意挥打,打到哪就是哪。又经过几天练习,已经达到人拳合一境界,随心所欲。这一幕,把袁不破看得眼睛都瞪得跟两个灯泡一样!他居然悟到了!!他居然悟到了!!!而且不仅仅是悟到,他反而又根据其中奥妙,自己创了一套拳法!虽有九阳荡魔拳的影子,可施展起来却更加肆意无阻,畅快淋漓!拳意!这就是拳意!心无旁骛,意游百川,当之无愧的无招胜有招之境!妖孽!果然是一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