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漫,枯黄思情深丈几尺,生逢相许直到死山河转,雁高璇生死距多时,千秋期至万载世唐中宗在位期间,韦皇后在上官婉儿的帮助下,功绩显著,导致朝政大权逐渐被韦皇后一族掌握。上官婉儿大量培植亲信,收揽天下修真宗派,大肆打压张柬之、敬晖等神龙政变的功臣势力及反对势力,朝政混乱,天下变得更加不安定,外戚执政,宦官受宠弄权,贤臣多被罢黜,贪官污吏横生,又加上连年的水旱之灾,已经到了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的境地。……公元七百零七年的三月,长安南,秦岭处。此处叫做绝命崖,十分陡峭险峻,未有神功护体之人来此,无一生还,而崖上又矗立着一座峰,已知绝命崖如此惊险,对于崖上之峰更是望而却步,甚有绝望之意思,故名曰:绝望峰。三月的绝望峰,匆匆谢了冬寒,迎来了春红。在一夜疏雨之后的早晨,朝阳初升,晨露莹透,还能想象昨夜到菲菲细雨敲打枝叶的迹象,鸟儿伴随食桑的“沙沙”声欢快的“啾啾”鸣叫。桃花灼灼,梨树雪雪,满山郁郁,遍地蓊蓊,就连美丽端庄的玉兰花也抢先争艳,俏丽夺眼的迎春花已悄然绽放枝头,但,动人芳菲的杏花早早独占鳌头,芳香沁人心脾。在这静谧而又绿幽的深山中,那山、那水,那树、那石、那草,那花,还有那股清泉,足可以让人忘记了恨,忘记了苦,忘记了种种令人悲痛的过往。带着馨香的杏枝,踏着这温柔的气息,自可抛却红尘中的嘈杂,只需微风几许,心底也自然清凉宁静,让心静的像一弯清水,清澈、剔透、晶莹,在心底缓缓流淌,将沾染俗世烟火之心荡涤空空。但是,漫山盎然的峰顶,却有一处残裂不完整的石碑,独领着风骚,周围满地是碎石块,已有年代岁月,深深藏进了沉泥中,石碑上应有数句诗句,但只拼凑了两句“绝命崖上绝望峰”和“将军誌里无将心”。登顶望中原,不禁唏嘘哀叹:潇潇几叶风兼雨,春日芳菲,又将会是绿肥红瘦绡绡红尘桑与沧,相濡以沫,又怎会相忘于江湖此时,从绝望峰看向绝命崖,那里聚齐了足有千人的修真之人,其中的一名女子,正是上官婉儿,这次行动也是她一手安排的。此次场面十分壮观,这些人来自不同宗派,穿着各异,紧握手中法器,正包围着八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这八个男子中的其中一名男子,一身黑衣外,脸上带着半鬼面具,正在盘膝而坐,运功疗伤之中,其余七人,都在围圈保护着他!千人面对八人,各个都是面面相觑,看来该半鬼面具男子,是相当的厉害!可这半鬼面具男子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天下大魔王不成?其实,不止是大魔王,也没那么简单!半鬼面具男子之所以受伤,正是因为上官婉儿故技重施,挟持了半鬼面具男子的所爱之人!整整分别了五年的所爱之人!正当双方僵持中之时!突然。天空中,乌云翻滚着,奔腾着,从四面八方漫了过来,整垛整垛地堆积,越来越密,像是千军万马般压了过来,让山崖中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云中还夹有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十分洪亮。“陆一帆!”
“知道了,师父!真是啰嗦!”
“一定要成功,让历史一定要改写!”
“是,不辱使命!”
山崖中的这些人,只要没聋的,都听到了这个对话。大部分的修真弟子一听到什么历史改写之类的,便将所执武器系回了腰间,纷纷叩首膜拜这来自天朝的恩荣,还很卖力的磕着头,而后还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上官婉儿兵士们的呼喊声,更是振聋发聩,震彻山谷。而后!随着云中的声音消失后一会儿,人群中有点骚动起来了,也纷纷开始讨论了起来:“云中声音好像不见了。”
“可这么大片云都还在。”
“我们还要不要抓异世邪君了,还是这样跪着?”
“为了韦皇后的千秋万业,肯定抓。”
“异世邪君现在正在运功疗伤,直接上去不好吧。”
“跟他讲什么道义,等他恢复过来,我们纵使千来个人一起上,也不是他对手。”
这么一个对话让大家醒悟了过来,议论纷纷的同时也开始躁动起来了。原来大家伙儿这么轰动聚积此地,就是想抓住眼前正在运功疗伤的半鬼面具男子,即:异世邪君。而在这时!上官婉儿一边用剑顶着异世邪君的所爱之人,一边又对着眼前正在疗伤的异世邪君说道:“异世邪君,听到了吧,这是来自天朝的声音,他告诉我们,天下即将是韦皇后的,我劝你还是自我了断吧,省得我等动手。”
说完,便做了个兰花指的手势,示意大伙儿一起上。所有人看到了上官婉儿的号令,纷纷拿起手中的法器,慢慢的靠近异世邪君,想要一同解决了异世邪君等八个人。八人中的其中一黑衣男子,对着异世邪君说道:“掌门,我们先应付着,你先安心疗伤。”
说完,其余七位黑衣男子并摆出要反击的架势……异世邪君,是鬼煞门的掌门,与眼前的这帮人有所不同的是,他们是修炼修真术之人,而异世邪君是修炼鬼行术之人,由于修炼鬼行术是需要妖魔鬼怪之气,所以被世人称之为魔邪之徒,因此鬼煞门也就遭到了修真宗派的唾弃,还被称之为魔教。其实原因不仅仅是如此,更是因为鬼煞门常与朝廷作对,行劫富济贫之事,屠杀贪官污吏,才让当权之人所恨,韦皇后担心鬼煞门将来会成为自己称帝的绊脚石,才让上官婉儿以正派之名聚齐天下修真宗派屠杀鬼煞门。可是,异世邪君的“七色剑法”,足有千钧之力,倒挂乾坤之能,对于这些乌合之众更是视如草芥。但,异世邪君终究还是逃不了人性的弱点。不过,说起异世邪君,具体的还得从昨晚的长安说起…回味着长安的夜色,真叫人无法忘怀。夜色,蒙上了黄昏最后一缕柔光,华灯倒影似月,水中月影朦胧,风曳粉蕊,波光粼粼,如梦似幻。茶馆、酒楼、青楼,乐曲声不绝于耳,舞姿眩目奔放,弦鼓一响双袖举,转蓬翩翩心映曲,羽衣霓裳,旖旎才艳煞千紫,百媚娇生最多情,钟鼓之声震长街。街上,熙熙攘攘,人们来来往往间,留下了欢声笑语,留下了诗词歌赋,留下了人间烟火。好梦的长安,笙歌间错华筵启,霓裳羽衣不醉归,朝朝暮暮水袖舞,长安一夜散千金。干杯!琼酒玉珑。兮哉!辞赋回梦。留恋!阑珊灯影。永夜!歌舞升平。可这一切,在异世邪君的眼里却是不值得一提,他坐在长安城的最高处,面带着半鬼面具,身穿夜行衣,一边举坛畅饮,一边与眼前的幻觉对话着:“我醉了,不愿再清醒。”
“多久了。”
“你走了,五年了。”
“这又是何苦呢!”
五年了,名叫紫竹的她,离开整整五年了,五载之思,每有想念,如万箭穿心般,痛不欲生。而这样的对话也变得习以为常,失魂失意的异世邪君不失风华绝伦,望着幻觉里的紫竹那乌黑晶莹、流转生辉的眸珠,又不时将手中的酒坛送入口中,欲醉,欲梦,欲哭,欲痛。异世邪君摇晃几下酒坛,空了,可人还是清醒的很。随即,便大喊了一句:“天人来酒家掌柜,何在!来一坛丧魂酒!”
此声震彻长安街,余声绕绕,回音袅袅。不一会儿!只见天人来酒家的掌柜走出,胖嘟嘟的样子,晃荡晃荡着,抱着有他肚子那么大的酒坛,名为“半步颠”的酒坛,在四处张望着,寻找着传来的呐喊声。异世邪君甩了甩衣袖,推散了幻觉,纵身一跃,以迅影之速拎走掌柜怀中的酒坛。掌柜毫无察觉,只觉一阵风袭至,便矗立在那,张大了嘴巴,惊讶万分。虽然出神久久,但还能听得掷一袋的铜钱声,还有一句人远声未远的“好酒”的回荡声。大唐的长安,车水马龙,灯饰满街,虽有通明之像,却在异世邪君眼里已是寂寂暗沉。车辗辗,马嘶嘶,落花与沉泥作伴,提剑半式轻功行,飞檐走壁谁人知虎声啸,狼声吼,怜君与杜康相邀,一生独饮丧魂酒,东倒西歪长安天却消不尽,寒风泣,断肠愁……异世邪君就是这样无赖着,游荡着,穿行于屋檐各处。突然!传来了几道声响:“啊!”
“快跑!”
“车来啦!”
闻声而去!忽见一马车失去了控制,在街上横冲乱撞。这下!便打断了异世邪君的酒兴。于是,他一个纵身,高空降落,跳至马背。而后,又安抚了几下!顿时,马儿停下了疯狂。紧接着,他又一个转身跳跃,便扬长而去了。不过,在他离开之时,瞥见了车里出来的一位青色素衣装扮的女子。她稍作衣衫整理,便向离去的异世邪君,行了答谢礼。异世邪君见后!顿时激动了一下!内心还“啊”的一声惊叹!这女子……怎么这么像紫竹!没错,正是如此,他这一瞥发现,此女子像极了失去五年的那个紫竹。可他转念一想,便又不禁地大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哈!他这不是回礼,而是嘲笑自己怎么会如此念念不忘,如此颠倒梦想与痴醉。随后!他也没有回头多看一眼,权当自己醉意朦胧,在他的心里,紫竹早已不在人世,再回头看清楚只能徒增一份失望。他也不愿清楚和清醒,这样子多好,众人皆醒唯我独醉,满街都是紫竹的身影。也许吧,就是这样,几分醉意才探得世间之美。所以呢,为何要执着于醒与不醒之间,看清了又怎样,糊里糊涂的沉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就无谓于沧桑世道,再繁华的长安也无关己事,一切早已,草木成灰。不知不觉,他飞着飞着,又一次来到了紫竹的府邸。再一次见,此处已经是废墟各处,物非人已去。每回来到此处,血有喷涌而出之感,力有不可控制之强,而心有刮骨削肉之裂,一分陈旧,一分废墟,一分醉意,七分记住,落得个十分痛心。眼前的这一片废墟,正是因为五年前的一场大火,它不仅让异世邪君与紫竹人鬼殊途,还化烬了紫竹一家三百口。发生大火的那日,异世邪君到处嘶喊,周方叫嚷,甚至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也未得到紫竹的半分回应,最终,因为在大火中的拼命,致使自己被大火灼伤,而戴上了半鬼面具。风阵阵,伊人殇长楼辗转长安城皆是梦,旧人已远去,君心早冰封削骨凄,空瞳穿万里灯明也漠然都是虚,一生兮相爱,阴阳哉牵绊而在这时!紫竹又一次出现了,异世邪君与紫竹使上了“鸾凤和鸣剑”,合创的。在夜空下,在明月里,在酒醉中,凭着两人手中的“雌雄光剑”,一往一来,畅意淋漓,痛痛快快。紫竹在风中笑了,异世邪君也笑了,明知是幻觉又怎样,那就让这一切来得更加真实些,不要停,永不消散。好一招“万念俱灰”!异世邪君的剑指向天,跃起,然后一个翻身,向着地面上的紫竹,迎剑相接,万剑从天而降之式。最后!累了,醉了,兴致尽了,单膝跪地,眼中只剩下眼泪半滴。忽然!身后传来了句叫唤:“雍步离?”
声如吐珠,娓娓动听,还是似曾相识的声线。雍步离这个名字是异世邪君的真名,世人早已忘记了这个名字。异世邪君难以置信地站起了身!并看向眼前一身素衣的女子,顿时愣住了。不是不认识眼前这位翩翩若仙的女子,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正是自己失散了五年的心上人——紫竹。异世邪君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现实,有些分不清了。紫竹看着雍步离,也是泪雨纷飞,便再次说道:“雍步离,是你,真的是你!虽然你一身黑衣,头戴面具,但那剑法一定骗不了我,我知道,一定是你!”
这一番话,雍步离知道了,眼前的紫竹不是幻觉。真的不是幻觉!异世邪君激动的双手抖落了手中的剑,踉踉跄跄的往紫竹身边走去,全身的情绪都集聚到了眼里,眼泪狠狠的掉落而下。随即,两个人便深深的抱在了一起。这可是久违的两个人,也是迟来的拥抱,沉浸在了这令人迷人且彷徨的夜里。而怀抱中的紫竹,越哭越厉害,如果可以的话,都想将整个身体卷进异世邪君的怀里。不经意间!异世邪君便哽咽着说道:“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机会相见了,你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的嘛!”
他的哭腔,彻底是让人破防了。没想到,如此绝世之人却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看样子,爱情这个东西,真的是可以如此至纯挚真。紫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的时候,从面具的缝里看到的脸已经是面目全非了,便惊讶道:“步离,你的脸怎么了?”
“我以后只能带着这个面具了。”
他说的有些悲凉,但只要见到了紫竹,心头的兴奋早已将悲伤统统掩埋,露出了欣慰一笑。可是紫竹却十分的心疼,比自己身上的肉掉了也要心疼,便问道:“是谁!是谁让你脸变成这样的!”
“先不要管这些了,你这五年都去了哪里了!”
“不行,快告诉竹儿,是谁这么狠心!”
“是,是五年前,你家的那场大火,为了找寻你,我的脸也被烧伤了。”
紫竹听后,便安静了,没有说话了,眼泪一直不停地流着。异世邪君伸手擦拭了紫竹的眼泪,说道:“只要你在我身边,脸无法示人又有何关系,我还有手可以抱着你,我还有脚可以带你遨游整个天际。”
“自从那场大火之后,无心殿的掌门救走了我,我后来修炼了法力之后,也三翻四次打听你的去向,也没找到你,后来看了城中告示才得知,你被你父亲杀害了。”
“那些都是韦皇后陷害我父亲的鬼把戏,对了,那为何这几年,江湖上都没有你的消息!”
“我是藏身于无心殿,这几年,为的就是追查灭我家门之人!”
“可有消息!”
“没有!”
“我想你家的那场大火肯定与韦皇后逃不了干系!”
这一席话,越说越让两人伤感,于是两个人不再多言了,又一次深深的抱在了一起,一起默哀祈祷逝去的人。此时!不远处突然红光漫天,是皇宫的方向,是穿云箭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全城。异世邪君见状,便松开了紫竹,看向了皇宫之处。而后,神情紧张的说道。“终究还是出现了!”
“怎么了?”
“皇宫处的亮光是穿云箭所致,师父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救下放穿云箭的人。”
“步离,你要走了,是吗?我不想再分开了,我陪你一起去!”
异世邪君听后,便停顿了下,将双手搭在紫竹的肩膀上说:“紫竹,师父之命,我不能不顾,但皇宫有天门阵法守护着,你一个修真术之人,跟着我太危险了,我一个人足以应付。”
“你难道不危险吗?”
“天门阵法只对修真术有作用,我的法术已不是天门阵法所能控制。”
“难道……”“总之,我答应你,天亮之前,我一定会回来!我绝不会抛下你一个人。”
说完,一个遁身消失在了空中。紫竹见后,内心不忍,便大喊了声:“步离!我在天人来酒家等你,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