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苏如秋也知道,现在跟南芷说这些,确实很难让人信服,就像是当初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不遗余力的灭口南茉音。她的身份,够不着那些人。而宋恒,对此也讳莫如深。“你刚刚说,宋恒,是他们的人。”
忽而,南芷开口,定定的望着苏如秋,眼底闪过一道锐利,洞悉的目光让苏如秋根本没有思考的机会,只听到南芷问:“宋墨其,是宋恒的弟弟。”
“宋墨其并不知道,南芷,我用我的性命发誓,宋墨其不知道,他……我们这些年计划的,针对的是连见鸿,至于那些人……宋恒临死前,叮嘱过我,不要调查。”
这是宋恒用命叮嘱的事情。苏如秋死死地扣着皮肉,吞咽一声,看着南芷的目光越发的惨淡,“我当然不甘心,宋恒一条命因为他们没了,这些年,我忍气吞声,跟在连见鸿的后面,说不想调查是假的,但是……”苏如秋苦笑一声,望着南芷,自嘲道:“但是我也不瞒着你,我根本一无所获。”
“那些人,太神秘,就连连见鸿都对此绝口不提,要不是因为你,他们根本不会来,但是我能知道的是,他们要靠着彦彦,去救一个人。”
听着苏如秋的话,南芷的目光一点点的清明,她们没有人再开口,一直到苏如秋无措到极致的时候,终于,南芷动了一下。“你挖不出来的东西,我会替你挖出来。”
丢下这一句,南芷开门下车,关门的那一瞬间,苏如秋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干,怔愣在原地,望着女人消失在夜色的身影,而后,背脊一片冰凉。刚刚那一瞬,她感觉到了冷到极致的寒意。……“连见鸿还有一口气,南小姐和苏如秋在车里待了很久,至于聊什么,不清楚,但是南小姐离开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荣成半岛,一个人在办公室,不清楚,什么情况……”车上,霍厉珩听着伍一的汇报,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片刻,按下蓝牙,掀眸,兀自对司机吩咐——“去荣成半岛。”
是夜。荣成半岛,十分安静。因为这半个月要筹备王室的订婚典礼,所以荣成半岛也谢绝了住客,不过因为这半个月菲林公主不在,所有人自然也松了一口气,晚上也没有那么多人。不过值班的人也不敢懈怠,更何况——“南总今晚上还不回去?菲林公主不是已经走了吗?”
“应该是筹备订婚典礼吧,老总的日程是我们可以窥探的吗!”
“说的也是,不过我看南总今晚上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两个值班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不过没一会儿,就被一股强烈的气场震慑,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霍厉珩竟然会出现在走廊,两人急忙正襟危色,立正站好,朝着身后恭敬喊了一声——“霍总。”
霍厉珩垂眸扫了一眼,而后,摆了摆手,两人急忙退下。霍厉珩一言不发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漆黑的眼眸一片冰凉,片刻,伸手,推门进去。夜露深重,月光穿过玻璃,散落在屋子里,仿佛蒙上了一层纱。房间安静的落针可闻,如果不注意,都发现不了,飘窗台上屈膝侧坐的纤细身影。南芷一动不动,侧着身子,看不清楚脸上表情,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仿佛沉浸在这月色里无法自拔。她整个人,都像是和夜色融为一体。霍厉珩看着,眉头微微拢成了一个“川”,片刻,迈开长腿,轻步走了过去。很快,他站定在南芷身后,居高临下的视线里,南芷始终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目光静静地看着窗外,在不见深度的夜色里,清冽的眸,深不见底。“我刚刚,听到了一点事。”
南芷没有回头,但是像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平静开口,“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关于我的身世,可能,要我母亲,和我命的人,是我的亲生家人。”
连见鸿只是一枚棋子,而他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关系网,而这暗处的人,一直到现在,只露出一角。“霍厉珩,我真的是扫把星。”
“我确实,欠了你们霍家。”
南芷顿了顿,苦笑起来,环着膝盖,从出生,就一直在害人。母亲因为她早早离世,霍叔叔因为她,被牵连丧生,霍厉珩因为她,遭遇绑架九死一生,就连彦彦……他们抓彦彦,其实也是因为自己。因为彦彦是她的孩子。南芷的眼底闪过一道痛,抠着皮肉,甚至想过,如果六年前,她在大海里面丧生,会不会……忽而,下巴被扣住,南芷怔了一下,被迫抬头,随即,唇瓣在她唇上轻轻地碾压而过,炙热的吻,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她的唇上。南芷瞳色一颤,僵在原地。她的视线被男人的盛世美颜完全占据,甚至在男人灼热的吻下,笨拙的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的承受着男人的吻,呆愣的模样引起了对方的不满。“唔——”像是惩罚,霍厉珩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口。南芷吃痛,蓦地回神,可是就在张口的功夫,更方便的让男人攻城略地……呜呜……南芷发出一段断断续续的话来。可是霍厉珩是什么人,商人,商人本质,咬定不放松,绝对要占尽一丝一毫便宜,才舍得抽身放手。所以,等南芷再一次尝到新鲜空气的时候,俨然已经化成水,整个人向后仰,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已经桎梏住她的后腰,强势的将她禁锢在了他和玻璃之间。“你……你怎么不到招呼就……亲我……”她的声音颤抖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出调子。“真的觉得欠了我,我不介意以身抵债。”
霍厉珩说,视线紧紧地擢着眼下的女人,火热的视线,几乎要将南芷焚烧殆尽。南芷一僵,对上男人深沉的俊颜,眼底越发复杂。真论起来,她好像欠的不只是一件事,联系那一晚,她觉得,自己就算是以身抵债,都还不起……此时此刻,她更愧疚。